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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秦葶的眼瞪得老大,这么久,她都不知这里还有处暗门。

此时天气已经渐渐暗下来,有人举了火折子走在前,将那算不得大的暗室照的通亮。

借着这光亮秦葶环顾暗室之中,方知是如何的光景。

这里不若外头狼藉,许是因无人知晓,所以与先前离开时无所差异,除了里面的灰落了不知几层,稍一走动便能闻到一股灰土气。

地方不大,陈设一应却十分讲究。

“当初我借口来铁匠铺做工,实则是来见冷长清,每次都是在这里见面。”何呈奕提步,走到一张桌案前,伸出食指抿了上头的灰尘,当真是厚重的一层。

“怪不得·······”秦葶环望屋中,先前想不通的许多事就在此刻一下子想通了,“怪不得你离宫那么久,还什么都没落下,当真是精巧的心思。”

“何呈奕,这世上是不是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和意料之内?”

这世上,若还有谁敢对圣上直呼其名,那唯有眼前这位皇后了,举着火折子的暗卫早已经见怪不怪,十分有眼力的将房内的烛台点着,而后轻步退了出去。

“除你之外,”何呈奕目中含笑,转过身来正面对秦葶,“你便是我万没预料到的事。”

“可是你怎么会带我回这里的,你就不怕被人瞧见?”

“这村落在一年多前遇上泥石流,半个村子几乎没了,好在没有村民伤亡,乡令便让这里的人都迁走了,现在这是一处空村。”

“啊?”一抹震色于秦葶眼中闪动,“那我们当初那间小房子呢?”

“相安无事,”他又凑近了些,拉起秦葶的手,“这也是为何,今日我带你来此的原因,咱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这倒是当真说到了秦葶的心里。

二人出了铁匠铺,一路朝村里行去。

还好天气未黑透,那夕阳照下来时,正打在二人身上,这一路上,倒让秦葶恍惚觉着似从前两个人行于阡陌时的样子。

只不过物是人非。

后面所跟之人不再是阿剩,而是当朝帝王,她亦不是当初的野丫头,而是他的皇后。

村中原本人丁就不旺,经了那一场,便显得更加荒芜了。

一路行来,几处破败的院落毫无生迹,倒真是苍凉。

原本二人的小屋就在村尾的那棵大槐树下,遥遥相望,秦葶竟不敢往前走了。

最后还是何呈奕过来抱了她的肩,推着她前行,“走吧。”

何呈奕当是最厌恶这里的,可眼下来看,他似比谁都欢实,巴不得走到小院去。

二人破败的屋舍久无人居,烂木板门比离开时还要旧上几分,手上稍稍用力,那门便不经力,生生的散了一扇,在二人眼前倒塌下来,带起一阵风尘。

何呈奕挡在最前,长袖扫过这阵尘烟,待这股灰降下,才重新踩着门板入了院中。

院角里,还有秦葶当初编的竹筐,记得她后来练了好久的手艺,皆摞在院墙一角,还未来得及卖,便离了家,想来自她走后,也有不少人入了院中,挑挑捡捡的将好的都拿走了,唯剩下一个编的残缺的留守在原处。

腕子脱离了何呈奕的掌心,她慢步朝那竹筐走去,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淋,这竹筐也旧的不成样,好在竹子坚韧,即便经年累月,也不至于一碰就碎。

“本是想着,待卖了那些筐,便能给你做双新鞋的,原来一早就是用不上的。”秦葶似笑非笑将那筐好生搁下,现在回想,当年真是单纯的要命。

退离了几步,她回头,目光望向那间破屋,调转方向,再次提裙朝那破屋行去。

二人前后脚入门,许是这村子里的人知道秦葶与阿剩家徒四壁,便也没进来翻动。屋里唯一的一件炕桌还瘸了腿,需要在下面垫上一块木板才不至于摇晃,这便是当初二人所有的家当了。

灶间依旧,土炕亦是。

糊的窗纸已经破烂的如同被粘在窗棱上的飞蛾,风一来,胡乱扑腾着翅膀却飞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