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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是她。

仅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我不配”三个字,便足说明了她的心底。

她没有说不喜欢,没有说不在意,亦没有说不曾想过,却唯独用了让人同样手足无措的三个字“我不配。”

她哪里不配呢?

徐琰行想不通。

“你哪里不配?”他将声线压的极低,似生怕扰吓了她去,语气中充着心疼,还有责备。

心疼她自惭形秽,责备她妄自菲薄。

一滴泪不觉落下来,正砸在灯芯儿里,她将头压的更低了,脑边耳畔传来的都是当初何呈奕说的一声声一句句“秦葶,你是什么东西?”

过去他常这样说。

何呈奕瞧不起她,贬低她,折磨她,生于泥泞,她从来不觉自己低人一等,可他反复提起,她便信了。

她摇摇头:“我哪里都不配,你这样好的人,能做你两年的表妹,已经算是我的福气了......”

她卑微、低贱、还曾失/身于何呈奕。

漫身上下,果真是一处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秦葶,你到底在说什么?”听她这般说,徐琰行面上也跟着愁怅起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徐琰行从未觉得你不配。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的女子,我于风花雪月之事不曾涉足,哄女孩子的话我也不会讲,但我清楚,若喜欢一个人,便只是喜欢,哪里有什么配与不配。”

“我徐家,我徐琰行,也从来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他以为秦葶所讲,是指家世。

“你不了解我,也从未问过我的过去,”她抬眼,两行泪珠子还挂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与何呈奕在一起的时光,对她来说是段不光彩的过往,在她心里,何呈奕是没有拿她当成个人的,顶多算是个折磨起来比较顺手的玩物,“我不会嫁你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如何不好?”徐琰行根本不相信。

“我嫁过人!”他话音落,秦葶紧接着拾起,干脆讲出,连声调都变得异常强硬。

她相信,只要她说出这句话,徐琰行便会知难而退。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残花败柳”呢。

嫁过人,已经是她给自己蒙的一层遮羞布了,与何呈奕一起,哪里算嫁。

他不曾给过三媒六聘,不曾给过婚书,甚至不曾给过她一份尊重。

嫁?

许是何呈奕若听了,也会笑掉大牙。

但是她今日说出来,就是为了彻底打消徐琰行的念头。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自打徐琰行同她说出这句话,她便知,徐府她待不下了。

的确,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震惊,不过这个可能,他从前也不是没想过。

仅哑然了片刻,他眼中似又燃起一团火,满不在意地复问:“那又如何?你既说嫁过,那便是过去的事,你不想说,我便不深问。”

“我若想娶你,那便是我徐琰行的事,且问你想不想嫁我,与旁人又何干。”

这回,震惊的换成了秦葶。

她本以为,她说了此事,徐琰行便会弃了此事,倒不想,他仍然这坚定。

不容分说,眼下,秦葶当真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所诱,她想不通,她就是想不通,她也可以,被人这般喜欢的吗?

她秦葶何德何能,她凭的又是什么?

“秦葶,过去的事再也回不来,好与否都是一样,往后的路,难也好,苦也好,我都想陪着你,你的那些事,我都不在意,我才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对我而言,那本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