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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颖在台上就看见他们这包间还有另外的人,不成想全是一群生嫩的少年郎。

她眼尾轻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几位小公子莫不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出来逛花楼,若是被家中大人抓住了,奴家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尾音略微上翘,像是有把小勾子似的在人心间挠动,要是换成其他男人早就心肝来宝贝去的哄了。

偏偏这里全是些不解风情的半大小子,愣愣地看着她,半天白谨才憋出一句:“不会的,我们、我们是正大光明进来,家里人是……是放权了的。”

他这话说的极小声,明显底气不足。

雪颖轻笑出声,心道这位小郎君就跟她在台下看着的那般有趣,她抬眸看去,微微一凝。

眉间那点红痣抓人眼球,像是红梅点雪。

这竟是个哥儿呀,她眼珠微转,打量房中几人的情态,将他们的表现都尽收眼底,心里一下有了数。

做花魁的女子当然不止相貌美丽动人,琴棋书画了得,就是读书人谈天说地之时都能聊得上几句。

她不疾不徐地跟白谨他们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左安礼都冷眼旁观,他总觉得这位花魁对自己带有敌意。

果真不出他所料,雪颖状似随意地对白谨说了句:“世间男子多薄情,负心多是读书人。”

左安礼猛地握拳,冷冷地看向她,两人在空气中无声对峙。

最后还是白谨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前世本就是男人,这世也不觉得哥儿和男子有何区别,自觉自己也被骂在内了,于是出声反驳:“雪颖姑娘,你这是以偏概全了。”

“就像世上有好人和坏人,男子亦是如此。有薄情郎的存在,也有专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情人。多说无益,雪颖姑娘应当自有定夺。”

雪颖微微一笑:“是我着相了,倒不如白小公子通透。”

她附身在白谨耳边,吐气如兰,“小哥儿在外边也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被男人骗了身子。祝君,前程似锦。”

白谨:“?”后面一句话挺正常,前面听着怎么就不对味了呢。

不待他开口,雪颖盈盈一拜,“奴家身体欠佳,就先行告退了,诸位公子见谅。”

他只好闭上了嘴,看着雪颖步步生莲地离开。

褚成拉着白谨急冲冲地问道:“刚刚雪颖姑娘跟你说什么了?”

他又酸溜溜地补充:“怎么她就看不上咱们呢,就对你青睐有加。”

白谨紧抿着嘴,不理他。

却不想左安礼也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在宽袖下的拳头握得极紧。

白谨觉得更羞耻了。

褚成就在一边闹腾。

那么丢人的事他怎么会跟几人讲,不耐烦地说:“雪颖姑娘就祝我未来康健顺遂,没说其他的。”

褚成狐疑,见他心情着实不好,也识相地闭上了嘴。

左安礼看白谨了一眼,有心想问,也默默地咽了回去。

花魁一句话,弄得几个少年心神不宁。

威力之大,恐怖如斯。

董贞和关原如是想到。

*

旦日一早,一行人就前往津酒县向太子辞行。

刘玄度怨气冲天:“孤听说了,你们背着孤去花楼找姑娘,也太过分了!不思进取!贪玩享乐!游手好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