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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给左安礼擦汗前,白谨还是连忙保证:“少爷,这张帕子我没用过,还是新的,您别介意,我给您擦擦汗。”

左安礼出生后父亲早已中了状元,在皇帝手下干事,妻族那边又是世家。他们家不说仆人成群,却也是有不少伺候的人在。

他就是从小被人精养着长大的,习以为常地点头接受了白谨上前的伺候。

左安礼最关注的竟还是白谨的称呼,用“您”喊着怪怪的,像是平白老了别人一辈似的,分明他以前不大注意这些。

可能都是同龄人的缘故吧,他以前的书童和他也是关系友好,没那么规矩死板。

想到以前的事,左安礼心情低落了不少,怔神间,白谨就带着白帕子靠近了。

那帕子果真如白谨说的一样,不曾做过他用,没有一点奇怪的异味。

擦在脸上,拭去汗珠,面料差点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左安礼暗道,小书童还真跟个火炉似的。他是在太阳底下蹲久了,暑气旺盛,这才流了不少汗水。

而白谨不过是刚刚跑了一下,身上的热气就直往外冒,还夹了一点奇特的香气。特别像是初春时去郊外踏青,遍地野花传来的清香。

悠扬清淡,不浓不烈,却独有一番韵味,霸道地占据心中的一席之地。

他一时失神,没忍住道了一句:“好香。”

左安礼见到白谨抬起头看他,自知失言,立马闭上了嘴。

白谨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想法,见左安礼没什么反应,粗手粗脚地给人擦完汗,就跑去跟教习武艺的云叔联络感情了。

等左安礼每日的蹲马步以及日常的打拳训练结束,他们已经约好了下次也带着白谨一块锻炼,顺带指导他几个动作,从小就要打拳练武,将来才能文武双全。

左安礼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等沐浴换衣后,他就又是那个光风霁月,清冷矜贵的小公子了。

半点看不出之前的脸红耳赤,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

他拾起自己的书,目光落在白谨身上,沉稳问道:“你都读了些什么书?”

白谨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回答:“《诗经》《论语》《大学》《春秋》《礼记》《孟子》……都有涉猎。”

他说的可没错,九年义务教育可不就是从里面节选几遍经典的学习嘛,说是都有涉猎也没错呀。

这话听得左安礼都微微睁圆了眼睛,似是没想到他读过这么多书。

白谨见状赶紧谦虚起来:“都是只读过其中的几篇课文而已,不多,不多。”

左安礼表示理解,赞赏道:“那也很不错了。”又老神在在地说:“你这个年纪,能静下心来读书,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白谨又连忙吹嘘了几句:“公子才是真的厉害,我哪里能比得过呢。”

读书人之间的商业互吹嘛,小意思,他也会。

他没当回事,却没想到这位小公子看着白面软和,实际上是个黑心馅儿的。

这是来自以后被逼着读书写字的白谨痛哭流涕地深刻吐槽!保真!

第8章

左县令家给小公子独请了一位先生教书,姓刘。

刘先生曾是国子监的学生,三十几岁,考取进士落榜后回乡备考,教导两个孩子绰绰有余。

他家贫,这才来靠着束脩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