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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梅录与你讲过吗?”

“嗯,让我想想……”赛赫敕纳抱着脑袋,嘴里嘟哝了一连串部落名,才从中找到了两部的过往。

本来数年前,两部间也没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真正开始有矛盾,也是从一场抢亲开始。

那牙勒部抢走了阿利施部的新娘,然后阿利施部嫉恨在心,趁着那牙勒首领到别的小部族赴宴时——在酒中下了毒。

草原戎狄最看不起下毒暗害之人,那牙勒部因此分裂成许多小部族,阿利施部也被草原百姓指责为阴险。

“之后不过是——儿子为父亲报仇,兄弟又为兄弟报仇,来回杀个不停,才结下了如此的万世仇怨。”

顾承宴:“……”

抢婚、下毒,然后互相仇杀,这听着倒像是中原武林那些——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故事了。

而且一开始的纷争竟然只是一场抢婚,看来阿利施部那一代的首领气量太小,没有容人雅量,甚至用毒。

这种仇怨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往上几个世代难讲,但至少目前的可以解决。

顾承宴将自己的主意告诉了赛赫敕纳,“敖力也同意了,就等你配合,我们做出戏给幕后之人看。”

敖力那边,先将穆因扣住,对外就宣称是“处理掉”了,也让那幕后之人暂时放松警惕。

赛赫敕纳这里,随便找个由头将王庭封锁,以免走漏了风声放跑了真凶。

顾承宴则到穆因的毡包附近做出些异像,敖力那张黑貂襁褓,也要“意外”地出现在王庭金帐内。

赛赫敕纳要适当表现出吃惊,而后再召集整个王庭的勇士、各官员和奴隶齐聚,查出真正的凶手。

细则上,顾承宴删繁就简与赛赫敕纳说了说。

小狼崽听完之后只歪了歪头,而后竟然拍起手来,“抓坏蛋的同时,还能看乌乌变戏法,不错不错!”

顾承宴弹他脑门,“什么戏法,别胡说。”

赛赫敕纳捂着头闷闷笑,然后一把将顾承宴抱起来转了一圈,打横就掳回了他们的毡帐——

“走喽,太阳落山了,回家吃饭!”

几个巡逻勇士远远看到,纷纷侧过头、退远几步,其中还有几个嘀咕,说传言不足信:

明明狼主和遏讫的感情就很好,哪容得下第三人。

赛赫敕纳是真饿了,顾承宴则是折腾了一天真累了,小狼崽做饭的时候,他就端了个小板凳靠在旁边,还没等汤炖好,他就已经呼呼睡着了。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赛赫敕纳轻轻喊了两声,见人半天不转醒,只好笑着先给人送回炕上去。

然后回来关了灶膛的火,单独给顾承宴的份儿留起来,自己坐下来大口捧着碗吃起来——

老梅录这些日子一直在与他说库里台议事的细则,除了那两个不来的部落,各部翟王的性子老人都要他记数。

老梅录还专门与他提到了一个特殊的部族:斡罗部,这部落的领地在西境,其实算得上是被老狼主驱逐过去的。

他们数年来和杳无音讯,老狼主去世后也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却在听说赛赫敕纳即位时、送上了贺礼。

老人让他当心,毕竟斡罗部里有他……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哥哥:第三特勤科尔那钦。

他是第二遏讫斡罗·清朵的次子,往上还有一个和老狼主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曾经被封过特勤的哥哥。

这两个儿子如今都在斡罗部内,而且还是斡罗部翟王的左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