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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但也怕汝阳长公主多想,生了无端的是非出来。于是嘉善便没提。

汝阳听她这样答,思绪却是想了别处去,也没再多问。

待用完膳,嘉善回了自己院中,赵佑泽便留在了汝阳长公主院子里与她作伴。趁着赵佑泽去午睡的时候,汝阳吩咐身边的女观说:“留意下今日展大人的动静,他若回了观里,马上请他来见我。”

女观说是。

汝阳长公主目光深远。

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边。

若是她刚才没有看错,嘉善发上戴着的簪子,是当年的永定侯夫人、傅时瑜的母亲的贴身之物。

永定侯夫人病逝后,这簪子便留给了傅时瑜。算不上是传家之宝,可绝对是对展岳而言,极为重要的一个信物。

非妻不会赠。

展岳这是什么意思?

嘉善又知不知道内情?

借着午后细碎的阳光,汝阳长公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展岳直到晚间,汝阳长公主都快睡下的时候,才回了观里来。听说是汝阳找自己,展岳特意招来了吴英同问话。

得知嘉善午时在汝阳长公主那里用的膳,他默了默,换一身新的衣裳后,才去了汝阳长公主的院子里。

这时候,汝阳长公主刚与赵佑泽讲完睡前故事。听闻展岳到了,汝阳便帮赵佑泽掖严实了被褥,她说:“元康先睡,姑姑稍后便回来。”

赵佑泽整个人,只有一张粉白的小脸还露在外头,他乖觉地点了点头:“好。我等姑姑。”

汝阳见他听话懂事,不禁一笑,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尖。

汝阳长公主去了外堂。

展岳正坐在桌前,他手执一杯茶盏,桃花玉面,露出来的侧脸俊秀,仿佛是在想什么事儿,双眉似拧未拧。

汝阳走上前去,凭着屋里昏暗的幽光,细细地端详了展岳几眼。

展岳主动唤道:“舅母。”

汝阳点了下头,她示意展岳不必拘礼:“最近常常见不到你,都在忙些什么?”

展岳神色不变,说起了他正在忙的几件公事,汝阳也耐心地听着,一直到展岳讲完。汝阳才似笑非笑地觑了他一眼,她道:“全都是公事,没有半点为私事忙活吗?”

展岳抬首,静静地看向汝阳长公主,他温和地道:“听闻,公主今日在舅母这里用的午膳。”

汝阳见展岳主动提起了话头,遂也不绕弯子了。她望着他,目光微顿:“看来那簪子,的确是你外祖母之物。”

展岳不置可否。

他颔首,老实承认了:“是。”

汝阳长公主的视线牢牢锁着他,看他仍旧面不改色,一个气定神闲的样子,汝阳心中隐隐生出无奈的情绪,她低声问:“嘉善知道吗?”

“尚不知情。”展岳说。

汝阳苦笑了声,片刻后,她半眯了眼,叹道:“展大人好算计。”

她话语里多了些平时不曾有的严肃,展岳微抿了唇。

汝阳长公主心生出了万般情绪,她瞧着展岳,沉声道:“你既叫我一声舅母,舅母便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这些话,也大概只有舅母会和你说。”

展岳的背脊牢牢绷直,他低下头听训。

汝阳的目光映着火烛,幽幽暗暗地,她盯着展岳:“你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