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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反应对他来说相当少见,他连不带感情的虚伪微笑都不曾做过,更别说这种带着几分恼意和……说不出来、他自己也分辨不清名目的滋味的冷笑:“这不是个没有意识的小人?你的意识附着在它身上?……之前。”

你是不是碰过我两次。

这种话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太宰治口中说出来。

亲密关系对他来说不是陌生词汇,他可以借此算计旁人,但轮到自己,却只能交出白卷。

一切关系在开始时就有可能走向毁灭,这是从他消极性格中自我萌生、且根深蒂固的观念。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太宰治在那条界限前退缩了,收起枪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恢复漠然,“不准再做那样的事,不准再随便来见——”

我。

他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烫宽大的手牢牢箍住,雪名阵以比他更有力的语气说:

“不准退缩。不准移开视线。”

太宰治条件反射式地后退一步,想抽出手腕,却对上一双银白如霜月的眼瞳,在黑暗的首领办公室中泛着冷冽又灼烫的银芒。

对方不着寸缕,锁骨以下淹没在不知何时无声蔓延的湿润白雾中。

那白雾一张一敛,像心脏的跳动,像异兽的罗网。

——这不是异能力。

——这不是人类。

前后两个念头跃入脑海中,他听见自称为“雪名阵”的存在彬彬有礼地询问:“我可以吻你吗?”

“——”

不可以。

他的回答淹没在袭来的白雾中。

唇畔被迫张开,舌头被攫取挑动。

太宰治退缩似的试图后退,对方却并未给他留下任何逃避的退路。

——太超过了。

对于一个在此之前,于亲密关系领域一片空白的人来说,这样的吻,太超过了。

雪名阵没敢凝聚出实体,怕失手弄坏了他的人类,无形的白雾以比手臂更温和的方式托着黑发人类的后背与后脑,令对方能在亲吻中不至于因站不稳而跌倒——也无法逃走退缩。

对方的唇是温凉的。每每啄吻一次,就像是被他的体温灼烫一般轻微地战栗。

回过神时,倒是凶狠了起来,用整齐的牙用力咬他的下唇,又尚嫌不够似的拿冰冷的手.枪抵着他的心脏:“滚开。”

但雪名阵有大笔的旧账可以和对方翻,并不急着退开:“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我看到了。‘照片诈骗’?”

雪名阵略微与对方分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肩上、象征着港口黑手党首领身份的红围巾:“被组织囚.禁,不得不向我求救的无助少年?”

苍白的面容沾染上恼意的太宰治:“……”

雪名阵垂眼瞥了眼抵在他心脏处的手.枪,继续似笑非笑地抬起视线:“你每次喊雪名先生的时候,不会都在手边摆一把枪,心里想着怎么杀死我吧?”

“……”太宰治和他对视了几秒,微妙地错开视线。

旧账总是翻就不美了,点到为止。雪名阵松开太宰治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以一种太宰治更为熟悉的、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况且,之前利用小人碰你,也不能怪我。”

“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才想做些什么拉开你的注意力。所以,责任我们对半分。”

“今天也不怪我——”他迎着太宰治投来的死亡凝视,“你明知涂鸦会变成活体,还贴身携带,这难道不是一种默许?这次的责任,你占七十,我占三十。”

“至于方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