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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名阵被快从短信里冲出来的暴躁震了一下,只能遗憾地将已经输入短信框的那句“最好能把镜头贴近点,怼着头发拍”退格删除。

信天翁还蹲在那顿衣服前冥思苦想,推着小推车走过的护士不得不七拐八绕,才越过这些乌泱泱拥堵在走廊中的人和杂物。

冷血开着手里的罐装咖啡,指尖刚搭上拉环:“——不对。”

他猛然起身,像风一般刮过走廊,粗暴地撞开被带上的病房房门,当场扣住了——

正在脱裤子的“护士”。

冷血:“……”

……是冷血杀手都会觉得离谱的程度。

新郎在药物作用下仍睡得香沉,完全不知道有一个掏出来可能比他还大的同性,正穿着一身女护士装,褪着半条裤子,被人扣在他的床边。

跟着冲进门的信天翁不自觉地张大了嘴:“……这、这是要干什么啊!?”

“护士”试图挣扎,尝试失败后带着几分不甘侧过头:“我、我只是一时见色心起——”

“说谎。”冷血沉声打断,并加重扣着对方手臂的力道,“你手上的茧痕,我很熟悉。只有精通刀枪、不间歇训练的人,才会磨出这样的手茧。”

他笃定地下结论:“你是一名杀手。”

但——

为什么啊????

啊????

杀手的工作不是杀人吗??为什么溜进病房后先脱裤子???

黑手党们震惊了,迷茫了,信天翁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发生的所有事都如此天马行空、不讲逻辑?

工藤新一却觉得这事儿很有逻辑,上前一步指着杀手的胯骨说:“是内裤!他的内裤弹绳明显更换过,颜色与布料并不匹配。”

“我赶来医院前就跟新娘的父亲谈过,在医院外加设了安检门。这个杀手无法携带正常的凶器进入医院,所以在内裤上动了手脚!”

港口黑手党们:“……”

不……啊??

即便是不精通暗杀的信天翁也忍不住道:“可医院里有那么多现成的道具——别的不提,就这个吊水的输液管,难道不能杀人吗???”

就这间病房,他绕个半圈都能找到不少可以用来杀人的凶器,为什么这个杀手偏偏要用——要用内裤??

雪名阵倒是露出了微妙的神情:“所以,内裤果然还是可以杀人的吧。”

那么冷血之前说什么“我不会”,果真还是不敬业的表现。

——但这是好事啊!恰恰说明,冷血并不是一腔忠血、愿意为港口黑手党做任何事的。

成为隔着铁栏杆的友人(……)的未来又变得真实可行了不少。

在场的旗会完全不知道雪名阵心里在想着什么peach。冷血当场给杀手示范了一下如何使用输液管,将杀手的手绑得结结实实,钢琴家则拎着杀手离开病房,负责将对方的雇主审问出来。

雪名阵从白日梦中脱离出来,看见呆立在一旁的少年少女脸上都带着有些恍惚的神情:“怎么?是被吓到了吗?”

“那倒不至于,”工藤新一迅速回神,摸摸脑袋,“就是有点不适应……”

从前他匆匆赶到现场,能看到的只有受害人冰冷的尸体,但这几次,和这群奇怪的大人们一同行动,每一次他们都能在凶案发生前及时制止。

虽然解谜的乐趣减少了,但没有无辜之人丧命,却让他心里大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希望,未来遇到的每一起命案,要是都能像这几次一样化险为夷、无人丧命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工藤新一苦笑了一下,自觉地站起身:“我去帮那个黑白格子大叔一起审犯人,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