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连挑风波去11(1 / 2)

邓仪总感觉即将发现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邓仪:“……?”

不理解。

算了,还是先问正事。

至于什么好为人父,他对岑家的事也有些耳闻,说是长房家的四子出了些事,关于孩子的。

段家和岑家有旧,岑聿主动去带带对方留下的孩子也正常。

邓仪想了想,没再多问,而是说到正事:“娘娘瞧着岑大人最近状态不好,担心为国事操劳太过,送了些补品,让大人注意身体。”

他们二人之间,除了阴阳彼此,是从不叫对方大人的。

邓仪口中的“岑大人”,指的正是岑文镛。

今日休沐,岑文镛也没像姚晖一样,非要在陛下面前撑出一幅贤臣的模样,休沐日也去中书省管理政务,惹得中书省上下怨声载道。

中书省是姚晖的老巢,大半人都要看着姚晖的脸色过日子。

姚晖都去了,他们做手下的,也不敢真在家歇着,姚晖的轿子刚从姚府离开,他们就收到消息,挣扎着乘轿去了。

……虽然没有强制要求必须去,但每个不去的,再处理事情,就总是出各种小意外。

他们当然不满,甚至连姚晖的拥趸也受不住全年无休止的上值,撺掇着认识的御史上奏弹劾。

大邺还是很礼待文官的,他们想着,事情应该很快能解决。

没想到陛下看过皆留中不发,叹息数声:“姚相实乃千古贤相。”

还赏了根胶东上供的山参。

姚晖重获圣宠,中书省再度不分昼夜地忙起来,心里把姚门祖辈都问候个遍。

……

岑聿带邓仪去茶室。

岑文镛正在思考卷宗一事,那位严大人,藏的还真是严,翻了一圈,都没查出有什么明显不对的地方。

朝臣自地方做起,水深如渊,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岑文镛看了整夜,神疲形累。

他猜到可能会有御前的人来,但没料到是邓仪。

陛下是真的放心娘娘。

岑文镛叹声解释,说暑热将来,苏淮的案子又未定下,心里挂念,失眠几日。

邓仪也没为难,撩袍而走。

……

东院。

邓仪熟门熟路地坐在长榻上,盯着岑聿,眯眼道:“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岑文镛是一个字都没说。

但就是一个字都没说,才让人怀疑。

吏部尚书,连着几日彻夜未眠,顶着双憔悴的眼上朝,想也知道绝非小事,他还隐瞒不肯说,难道是关于什么不能确定的密辛要闻的,邓仪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对面二人。

岑聿:“?”

看他干什么。

看他,他就会说?

乔昭懿满脸懵。

发生啥了?

岑聿回府后发生的事,

她还不知情。岑聿不主动说的事,她很少问。

邓仪冷笑,丝毫不肯退步,强烈谴责他们:“亏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竟然全家上下一起瞒着我?”

岑聿被他缠得没法,只能松口:“也没什么,就是长房出事的那晚,他们不小心知道了我的身体状况。”

“呵。”邓仪冷冷问:“是吗?”

岑聿的身体情况,他也知道,有心疾,有寒症,且在特殊时刻下,会无法控制地发病,时间长,便伤寿。

但岑聿自从成亲后,状态明显好了不少。

岑家担心什么身体情况。

这不比之前要死不活、要活不死的样子好上许多?

岑文镛能一路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见过看过的风浪不知凡几,因为太喜,失眠一日还可以相信,怎么可能连着失眠三五日。

邓仪准备拆穿岑聿的谎言。

岑聿:“……”

你逼我的。

迎着目光,岑聿表情淡然,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哦,你知道的消息太老了,新的没告诉你。”

邓仪冷声:“呵。”

“除了心疾,我还有别的病。”

“呵呵。”

“我不能生。”

邓仪下意识:“呵——”

他呵不出来了,眼里惊愕不加掩饰。

嗯?

他刚才说什么?

邓仪忽觉愧疚。

所有不通顺的点,在此刻,骤然串联,形成首尾相通的圆。

岑聿是嫡子、长子,还是独子。

岑文镛也年近半百,再有孩子,难上加难。

岑家的香火,自此便要断了。

岑文镛也算是想得通的,没像上任吏部尚书般,大病不起。

邓仪缓缓开口,但人还没从原先的情绪里抽离,觉得语调不对,加了点愧疚地进去。

邓仪:“……对不起。”

岑聿回想邓仪刚才样子:“呵。”

开口就是标准的阴阳怪气。

“我没想到——”

岑聿微微一笑:“呵呵。”

邓仪看向乔昭懿。

能不能管管岑聿啊?

怎么和你成亲后,性情还改了呢?

乔昭懿:“……?”

她还分不清孰轻孰重吗?她怎么可能背弃岑聿呢?乔昭懿准备开口,忽然看见邓仪袖口露出一丝东西。

仔细一看,上面的纹路好像银票。

乔昭懿:“……”

暂时背叛下也不是不行。

她开口:“你们俩情况如此相似,应该惺惺相惜嘛,不要吵了。”

邓仪心想自己和岑聿有什么很相似的地方吗?

他俩唯一一样的地方,就是——

忽然他沉默了。

他想起来,岑聿刚刚说的话……岑聿不能有子嗣。

邓仪沉默地

走了。

岑聿目光沉沉地看向乔昭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