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袴服的黑发男孩正从廊道一边,快步走向正坐在桌案前的玉香。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很快调整步伐。

缓下步子和自己脸上过于外露的表情,禅院直哉雪白的足袋踩在室内的榻榻米上。

他走到玉香面前,跪坐下来。

表情和缓,却有一丝故作大人模样的感觉。

禅院直哉身为家主的小儿子,自然不可能一直在玉香的院子里住着。

很早之前他就搬走了。

但是玉香之前对他的教训,还是留在了禅院直哉的脑海里。

相比于之前禅院直哉,那副沉浸在禅院家氛围中的样子。

固有的性格很难转变,但起码现在他已经开始学会思考了。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改变一个人必备的决定性因素。

但当他学会思考的时候,他就会产生怀疑。

而这种怀疑会促使他,更深层次的剖析自己所处的环境。

等他十几岁,二十岁,三十岁或者更老的时候,他总会明白禅院家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和思想。

只不过那时的他,大概只会维护这种,令他受利的制度。

思考是灵魂自我的开关,禅院直哉会在这种玉香引导他打开的开关影响下,走向另一条不同的路。

如今这副样子估计是玉香不在的时候,又被教他的老师灌输了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观念。

例如什么,不可对少主僭越无礼。

虽然如此,但估计禅院直哉是另外一种理解吧。

这在玉香看来都是小事,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想要把自己显得可靠一件是很正常的事。

或者说玉香还挺希望看到他这样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对禅院直哉玉香不能说没有感情。

毕竟只要养过的,都多多少少会产生些感情,例如猫咪或小狗,禅院直哉同理。

如果他变成禅院家有些人的,那副脑子朽坏的样子,处理掉的时候玉香还是会很难过的。

所以这样子刚刚好。

不要变成革新时,那必须被剔除的腐肉。

“少主。”禅院直哉恭恭敬敬地对玉香问好。

语气沉稳,腰背挺直,姿势非常端正。

但他这副样子,没保持两秒钟就破功。

因为玉香伸出手,微笑的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轻微的疼痛从额头处传来,禅院直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弹的地方。

“玉……玉香姐?”

禅院直哉之前不是没被玉香打过。

或者说之前,玉香经常以训练为理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现在猝不及防的被弹了一下,禅院直哉还是有些懵。

但他很快在玉香勾起的笑容中,回过神。

也顾不上什么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持的“风度”,眼神中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点点控诉。

玉香放下书本,轻笑出声。

一边的禅院直哉听到笑声,脸上瞬间飞上红晕,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见他这副样子,玉香也没再接着刺激他。

伸手拍了拍禅院直哉的肩膀,玉香放下书本,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一口。

虽然禅院朱里外出,但玉香院子里还有其他的仆人。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