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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冬煊仿佛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扯住了他的衣领,一脸护弟狂魔的模样,对他信誓旦旦道:“谁敢欺负我弟弟,我会杀了那个人!”

想必现在,对年少的自己的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吧。

冬煊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从这段回忆中抽身。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向经纪人追问起了eye的事情。

自从eye出现引爆热搜之后,本以为会继续活跃的他再没有更新任何一条消息,有关他的一切也再次归于沉寂。

只是冬煊从未放弃,一直让他手下的人去搜寻他的信息。

他一直很想好好地跟他道个谢。

经纪人边开车边道:“暂时还不能定位他到底是谁,不过从他过去的一些动态来看,他似乎身体不是很好,经常住院,有时候还会烦恼地吐槽吃的药好苦,打的针很痛。”

冬煊眼皮跳了一下,一个诡异的联想突然涌上心头。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笑自己的多想。

这怎么可能呢。

...

江殊站在医院里,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听路过的护士说,冬歉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跟哥哥回去了。

最近不知为何,冬歉好像一直在躲着他。

虽然他每天都去看望冬歉,却没能再跟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甚至当自己最后一次过去的时候,他的病床已经余温散尽,预示着他的不告而别。

江殊只能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其实,他对这个母亲算不上有感情。

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冷漠的家庭环境中。

从他懂事以来就意识到,自己的妈妈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她从来不会夸奖自己,也不会像别的母亲一样,愿意耐下心来倾听孩子的话,也不会为孩子取得的任何一个进步而感到高兴。

从始至终,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她虽然不会虐待自己,但是她也让自己清楚的明白,他是孤独的,不被爱的。

他从来不敢麻烦她什么,遇见什么难以熬过的困难也只会自己默默承受着。

渐渐的,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不喜欢跟人接触。

后来这个从来没有疼爱过的他的女人病重了,毫无生机地躺在医院,用一台台冰冷的机器维持生命。

江殊虽然并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过母爱,但还是愿意打工为她赚手术的费用,延长她的生命。

毕竟,这也算是他唯一一个亲人了。

都说父母是孩子第一个在乎的人,可是对江殊来说,他从记事以来,都并未跟这个世界产生过什么羁绊。

那么,他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

那一刻,冬歉的脸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冬歉是他出生以来第一个在乎的人。

他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般,灰头土脸地在挨着墙角走,终于在某一个转角,有一个姝色眉眼里写满多情的少年向他勾了勾手,唤他过来。

他知道那是陷阱。

但他想要他跳,他便跳了。

不论多难,他都想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有一天那个人觉得没意思了,不要他了,他也会闻着气味追到天涯海角咬住他的衣角,将他扑倒在地,再也无法离开。

他会让他知道,没有一样东西是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