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不死术师(1 / 2)

怪不得一听到他要见这位就那么紧张,原来已经有名有实了么?

算起来从他带走神宫寺奏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这样算下来,时间也正好吻合……

就是没想到身体都差成那样了,神宫寺奏还能和别人恩爱,到底是有多爱?

短短几秒钟内,宿傩的大脑就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推算,还对谁主动谁被动做出了猜测。

一想到神宫寺奏与别的女人坦诚相对,用那张清艳昳丽的脸和毫无瑕疵的身子和别人调情,他就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刻冲进院落掐死那个女人。

毕竟都已经有孕吐反应了,没多久还会生一个孩子出来,就算他拿那件事威逼利诱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还是一不做二不休……

“老师和师娘这么恩爱,真叫人心烦。”宿傩心里的危险因子正蠢蠢欲动,压低声音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盘踞在神宫寺奏耳边,眼睛像是被什么蒙蔽住似的陷入了魔障。

“不如……我现在就进去宰了她?老师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神宫寺奏可以容忍他的恶劣,但也仅限于伤害针对他自己的报复,牵扯到无关紧要的人便不能继续纵容下去了。

“宿傩,适可而止。”神宫寺奏默默用咒力割破了手腕,驱动血液唤出血兽,瞬间突破了宿傩的桎梏,同时双手掐诀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一道禁锢的咒术随着一滴血打入了宿傩的眉心。

他当了太久雏鸟都快忘了自己给宿傩喂过不少血,结合自己领悟结界术所融合的术式与对方体内的血液相互呼应,达到禁锢的效果。

即便是宿傩也有些措手不及,中招后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身影。

神宫寺奏落地后仰起头看着面色难看的宿傩,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淡声道:“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给了你可以随意骑在我头上的错觉?”

“……”

“请问……外面是不是有人?”

这时,院内传来低哑柔和的询问声,光凭声音便能脑海里大致能勾勒出一个体弱忧郁的女性形象。

神宫寺奏看向关着的院门,想起之前听到的那阵呕吐声,到底还是主动推开了门。

他走进去后并没有把门关紧,为了让宿傩好好确认一下他们的真实关系,所以只是留了一道缝,只要不会让院里的人看到宿傩的身影就行。

“是我。”神宫寺奏缓缓步入,与坐在走廊的黑发和服女子打了个照面。

该女子便是禅院送来的联姻工具人,禅院清,一个除此之外没有利用价值的天与咒缚。

禅院清身穿浅蓝色的和服,整体气质清淡素雅,一头黑发在脑后随意盘起,皮肤在阳光下显出病态的苍白,眉眼英气偏中性,薄唇呈淡粉色,头时常低垂着,叫人看不清具体神态。

她在看到缩水成小孩的神宫寺奏后没有花太久时间便反应过来,微微勾起嘴角,却又感到不适般

抬手掩住嘴巴,声音依旧沙哑,“原来是神宫寺殿下,今天听闻您回来,竟是真的……”

神宫寺奏见她身体仍旧不好,要不就是家仆不上心,要不就是身体底子太差,不管怎么说都是落户到自己领地上的人,他没有理由不管。

他走到禅院清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体怎么还有问题?”

“大抵是老毛病又犯了,过去也总是反复,很快就会好。”禅院清看着站直了也只能和自己平视的银发男孩,薄绿的眼眸似乎柔和了些,与天生阴郁的气质混杂在一起。

神宫寺奏虽然只见过对方一次,也能推断出她胃不好的结论,应该是以咒术师为尊的禅院家族自小便苛待对方,故而形成了老毛病。

“我让家仆给你另拿一味药,保证药到病除。”只要胃病好了,就不会有人说神宫寺家饭不给吃饱,连一个人都养不好的闲话。

“殿下有心了……”禅院清垂首表示感谢。

至此二人都表现得相敬如宾,一点恩爱痕迹都没有,这样宿傩还要误会那真就是脑子有坑。

神宫寺奏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就听到禅院清叫住了自己。

“殿下。”

“何事?”

只见禅院清拿出一块手帕,站起来走到神宫寺奏面前,俯下身在后者脸颊上擦了擦。

“原来是沾到血了,殿下可无事?”禅院清身子弯得极低,额头几乎要和神宫寺奏的脑袋碰到一起,从后方的视角看去就像是在亲吻对方的额头。

“……无事,不用在意。”神宫寺奏藏在衣袖中的手腕上还留有血迹,一抬手便露了出来,被对方的视线捕捉到。

“请殿下等我一下。”

“……”

禅院清转身去水池前将手帕沾湿,返回来捏着男孩细瘦的腕子仔细清理起来,低眉垂眼十分认真。

神宫寺奏倒是不排斥别人帮自己擦血迹,况且还挺细心,他对禅院清不说有恩情,至少还是不薄的,所以对方用行动感谢他也很正常。

只是目光在对方捏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停留片刻,哪怕长得再怎么雌雄莫辨,骨头是骗不过去的。

禅院清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有层薄茧,划过皮肤的触感略显粗糙,虽然整只手看起来纤瘦苍白,却也分明是男人的手。

在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他就隐约有了猜测,现在落实之后只想对禅院家说一句真有你的,为了不浪费咒术师人才又想获得情报,竟然把一个男的丢了过来。

就不怕他发现以后翻脸么?

神宫寺奏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并没有因此迁怒被迫打包送过来的禅院清,默默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只是这一幕落在某人眼里怕是要被添油加醋成另一个版本,于是他将手抽了回去,“可以了。”

禅院清很顺从,收回手帕后站直,神宫寺奏才发现对方和宿傩差不多高,也就稍微矮了一点而已。

不愧是用咒力换肉.体强度的天与咒缚

,营养跟不上也能长这么高。

“有什么事就找家仆,我这里不养废人。()”神宫寺奏说着,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烙印在后背,像是要把他烧个对穿。

真是的,误会也就误会了,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游戏角色的感受?

“好,多谢殿下厚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禅院清露出受宠若惊地微笑。

神宫寺奏心道他只是一视同仁,转过身就要离开,走了两步便听到禅院清在身后柔声道:“殿下以后……还会来看我么?”

银发男孩闻言回头,与双手交握在身前的和服女子隔空对望,随后垂下眼睫,“若是一个人无聊,你可以出去走走。”

这话说得很直白,不论是当事人还是旁听者都能听出他的疏离。

禅院清果然收起了心思,“殿下慢走……”

“……”神宫寺奏再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院门。

走出去后将门一关,神宫寺奏抬头看向双眼充血泛红的宿傩,想了想还是一脚把人踹倒,在落地前拎住对方的衣领,步伐稳健地往别处走去。

宿傩已经快被自己看到的画面气疯了,那个女人竟然弯下腰和神宫寺奏靠那么近,而且还乖顺地帮对方擦手腕!

这不是只有妻子对丈夫才会做的事吗!?

而且神宫寺奏也够迟钝的,明明都出现孕吐反应了,还以为是别的病,离开时甚至说了那么绝情的话,感觉完全就是一个睡完就忘的渣男。

但即便神宫寺奏如此薄情,那女人还深情款款地目送他离开。

真就那么喜欢?想必是食髓知味、难以忘怀了吧?

宿傩愤懑地思索着,心头冒出的酸意变了性质,矛头直指神宫寺奏。

那股不明情绪持续翻涌着,让他只想挣脱束缚,掐住神宫寺奏的脖子把人按在身下,然后看看做些什么会让对方再也维持不住冷冰冰的表情。

他想要那双含着水光的凤眸看着自己,或愠怒或怨恨,都会将这种烦躁感压下去,变成令人兴奋的悸动。

神宫寺奏不知道宿傩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将其拖到自己院落放下,找到家仆吩咐好药的事后才解除了宿傩的禁锢。

眨眼间,宿傩就赤红着双眼来到他面前,喘着粗气像是要把他活吞了一般,“神宫寺老师……你还真是招女人喜欢,心甘情愿为你独守空房,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神宫寺奏一听便皱起了眉头,真想敲开宿傩的脑袋看看里面是啥构造,“你想太多了。”

“嘁,不想承认吗?我在外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的眼神是骗不了我的。”宿傩蹲下身,伸手握住银发男孩的肩膀和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她那么爱你,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

“老师以后有了后代,还会想着离开这里吗?我怎么觉得你的心又回来了呢?”

不得不说家主的手段先他一步,靠女人和后代留住神宫寺奏的确会是可行的方法。

() 神宫寺奏见宿傩眼里染上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莫名不想现在将事情解释清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不清楚对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便怀着好奇又玩味的心态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这是我的事,你这么操心做什么?”银发男孩并不受他影响,笑容轻松。

两面宿傩闻言立刻沉下脸色,他想说难道自己在你眼里不算特殊的存在吗?

明明与羂索和麻仓叶王比起来,他从神宫寺奏那里得到的关注更多,但还是会因为对方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态度心生惶恐之感。

现在回想起来,在掳走神宫寺奏的那段时间里,竟是他最满足的时期。

他不曾为自己对神宫寺奏做过的事感到后悔,因为那也是对方期待的结果,他只是满足了对方的要求而已。

但是如今的情形却让他越来越不安,神宫寺奏渐渐恢复了实力,还会为了另一个女人与他动手,他再也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一切都在向不可预测的未来发展,宿傩意识到这一点后不知为何开始慌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彻底放不下神宫寺奏这个人。

哪怕他还在埋怨神宫寺奏拿自己当复仇的工具,潜意识里却也会担心会像羂索那些人一样被对方疏远……

宿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神宫寺奏这么执着,或许是因为对方过于苛刻的训练,也许是为了引起他的仇恨故意表现出来的刻薄,亦或是多次在自己性命不保之际出手,被术式穿透后坠落的染血身影……

不论是怎样的神宫寺奏,他都再也无法将其从记忆中清除磨灭。

神宫寺奏对那女人身份的默认,如同一枚钉子深深扎进了宿傩心中,他大脑飞快转动,思索着可以不让对方移开视线的办法。

“那么,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你指的是?”

“你不是正期待着我的复仇吗?如今我还没尽兴呢……”宿傩的拇指抚向对方的侧脸。

神宫寺奏抬了抬下巴,伸手挡住那只手,“如果你还想用这么低级的手段针对无关之人,我会直接踢你出局。”

宿傩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很快又收敛,沉声道:“那便说好了,老师到时候不要反悔……”

“当然。”神宫寺奏后退一步,以不可抗拒的力道脱离了宿傩的桎梏,向着天空某个方向仰起头,嘴角挂着笑,“不过要看你够不够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