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2 / 2)

他也算是幸运保住了命,但双腿受伤严重,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在轮椅上度过,至于复健结果因人而异,连权威医生都无法给出任何保证。

傅南时醒来后得知这件事神色淡淡,接受程度良好,但让助理给谈墨带话,说有事要和他面谈。

谈墨独自赴约,面对傅南时态度复杂,挤了半天用力挤出一点笑,刚准备开口时傅南时突然打断他。

“我之前派人监视白时闻,清楚他的所有动向。”

谈墨的笑容消失:“所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是,我知道。”傅南时的双腿如今没什么知觉,复健过程漫长,但从未觉得后悔,“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能记住我。”

谈墨咬牙挤出一句:“疯子。”

傅南时笑笑,不置可否,沉默了几秒话锋一转:“是我上辈子欠了他。”

谈墨觉得他这样看上去很奇怪,听他提起上辈子时心中的疑窦不断放大,等傅南时用严肃的口吻和他说“其实我跟路饮都是重生的”时,他的大脑嗡嗡作响,脑袋越来越疼,无语至极。

疯了,谁会相信前世今生。

这家伙怎么受了刺激后开始胡言乱语。

他一副我看你还打算怎么胡诌的表情,明显不信他的说辞,傅南时也不恼,嗤笑一声后上下打量他:“说起来,前世你没过几年就死了,一个短命鬼有什么资格让路饮惦记你一辈子。”

谈墨的眼底立即蒙上层戾气,碍于他是病号才不跟他一般计较。

傅南时最后也没跟他深入聊起前世的事,轻飘飘地扔下这枚炸、弹就让他回去问路饮。

他只觉得这件事情荒谬至极半信半疑,心事重重地出了门,迎面撞上半年不见的江泊烟,抬头时和他对上了视线。

江泊烟比记忆里晒得要黑些,总是精心打理的头发剪成了简单的板寸。经过几月他身上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望着谈墨的眼神却依旧不变,眼眸黑沉沉,警惕的敌意很明显。

谈墨和他擦肩而过,老婆在怀的人生赢家懒得理会手下败将的嫉妒心,走远了才被没沉住气的江泊烟叫停,回头隐晦地扫了他一眼。

“有事?”

江泊烟迟迟不开口

(),手扶住门把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等到谈墨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才和他说:“我还是喜欢他。”

谈墨挑了下眉,扔下一句:“哦。”并没有把情敌放在眼里。

江泊烟眼见刺激不了他,反而衬得自己更像一个跳梁小丑,觉得没意思,推门进了傅南时病房。

谈墨和他在长廊分道扬镳,一路驱车回到清河郡,脑海里还盘桓着和傅南时的对话,着魔般挥之不去。

他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奉这些,初时听到只觉得像笑话,但回去时在车库见到路饮的车,那股一探究竟的冲动突兀冒了出来。

“我真是疯了。”他自言自语,低头捂住了眼睛。

希望路饮别把他当个疯子。

谈墨拎着酒上楼的时候路饮正在书房和人打电话,他顺手拖过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拧开瓶塞仰头灌了一口酒。

酒精酣畅淋漓地入喉,他心情舒畅些,抓起路饮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把玩。

路饮挂了电话,和他说:“痒。”

但没将手抽回,任由谈墨握着他。

谈墨把酒瓶递过去,抵住他微开的唇瓣,问他:“喝吗?”

路饮仰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谈墨喂得急,有些许溢出的红色酒液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淌,滴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洇开一大团殷红。路饮见状要回房间换衣服,刚站起来就被谈墨从后抱住腰,一股力道将他强行按着坐在了他腿上。

谈墨把下巴搁在他肩膀:“没事,酒也是香的。”

路饮坐着没有动,身体放松,后背贴着他胸膛,安静地听了会他的心跳后突然问:“傅南时找你聊了什么,很反常。”

“反常?”

路饮说:“比平时更黏人。”

谈墨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已经借着酒的冲劲开口:“几年后我为什么会死?”

“那是前世的事。”路饮打断他,“你不会死。”

谈墨的脑袋隐隐地痛了起来:“所以是真的?”

路饮的后脑枕着他胸口,仰起头看他,他半阖着眼,过了会儿才回道:“是。”

“我藏着一个秘密,但怕你觉得很荒谬。”他用右手用力抓住了谈墨的小臂,“13岁那年你在学校偷养了一只流浪猫,15岁时第一次对性产生好奇,实在是有够迟的,心情不爽时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搭乐高——”

他还要继续说,但被谈墨打断了:“藏了那么久,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路饮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以往更长:“但我重新遇到了你。”

“是。”谈墨低低笑了起来,“我会比那个我更加爱你,一直爱你。”

路饮将脸靠上去,他们在书房的窗边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给你。”然后他对谈墨说,“我也会永远热烈地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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