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太子向来对将军礼遇有加,这次将军出征时,他还亲自来与将军送行,若是小姐肯求他,他一定会帮将军翻案的。”
……
林琛雪失魂落魄的从北军营出来。
她步履沉重,头脑也发昏。
阿爷一生光明磊落,会归附北方胡人?这根本不可能!林琛雪不相信,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林琛雪正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一个踉跄。
林琛雪怒火中烧,抬起头来,只见几个人飞快的从身边跑过去。
“快去看太子爷啊!”
“那真的是太子?”
“怎么不是,太子爷仁孝,亲自去灵业寺为皇上祈福!”
林琛雪愣了愣,跟着人群走。
她眼力极好,很快看见前方不远处道路中央,一个男人被侍卫们簇拥着骑在白马上。
男人身穿月白底金黄二色团花缎箭袖,脚踩乌皮金丝六合靴,头戴着五蟒幞头,容颜俊美,唇红齿白。
是太子爷。
林琛雪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刚才陈笙的话。
或许真的应该去找太子帮忙。
……
林琛雪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夜晚。
她刚来到荷花堂门口,便撞上满脸惆怅的顾安之。
顾安之和邓行一样,也是萧徇的男宠。
但他又和邓行不同。
他是萧府中为数不多,被萧徇“宠幸”过的男宠。
因此,萧府后院中每个人,在看到顾安之时,都会敬畏三分。
林琛雪看着顾安之那张脸,莫名就想到萧徇每个夜晚宠幸顾安之的模样。
林琛雪的表情愈发不爽:“……”
顾安之笑着上前,拱了拱手:“七兄。”
林琛雪面无表情的问道:“顾兄来此处,有什么事吗?”
顾安之酸溜溜的:“七兄你好大的胆子,昨晚居然敢去政事堂找娘子,受罚了吧?疼不疼啊?”
“听说孙江那厮也跑去政事堂,被打断了一条腿呢。”
林琛雪勉强笑道:“我也被打了……腿上有大片淤青,现在走路还疼呢。”
“我方才在大街上买了点膏药,正准备上药呢,就不和你说了。”林琛雪无视了顾安之带着点酸意的目光,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荷花塘,锁好大门。
“……”
林琛雪回到房间,点燃烛火,刚坐下来,就感到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这裹胸,到底是裹得太紧了。
而且林琛雪还在发育,胸口本来就疼。
林琛雪刚将领口松了松,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林琛雪一个激灵坐起来,打开门,只见一个丫鬟站在门口:“阿七,娘子今夜翻到了你的牌,让你现在去墨香阁候着。”
女孩面容温婉,身穿青绿色的袄裙,外搭青缎掐牙背心,眉眼间带着几分沉静。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林琛雪看到的,萧徇身边的丫鬟立春。
林琛雪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立马虚弱道:“我旧疾犯了……()”
她留在萧府,能讨得萧徇欢心肯定很好。
但林琛雪却忘记了,自己如今女扮男装,万一萧徇突然心血来潮要宠幸自己,那不得就穿帮吗。
立春愣愣的看着林琛雪,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我记得之前,娘子好像也抽到过你的牌子吧,只不过你有旧疾,所以也没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立春听孟秋说,娘子之前在青云斋养病时,这个小面首曾帮娘子解蛊,娘子对他有别样的兴趣。
立春看着林琛雪,疑惑道:“你如今,又犯了旧疾?”
房间忽然陷入一阵安静。
娘子的荣宠,是无数面首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若是旁的面首,就算是有什么疾病,也应该装作没有的才是。
立春疑惑的看着林琛雪,林琛雪刚想解释两句,胸口蓦地又传来一阵堵闷感。
林琛雪脸色苍白,两眼一黑。
这下,立春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而且萧徇后院,有那么多的面首,也不缺这么个小面首了。
“……”
立春走后,林琛雪立马松了一口气,将院门关好。
林琛雪今日在外奔忙一天,还没有吃东西,此刻便翻出一个暖锅来。
林琛雪将暖锅在屋后的院子里架起,点燃炭火,将锅中的汤汁煮冒了热气,便拿出食材来。
食材都是她一开始准备好的。
将兔肉、猪肉、羊肉切成薄薄的片,用酱、椒腌调成蘸料,然后放进暖锅里烫一片。
林琛雪准备着吃的东西,一时间满屋飘香,连带着整个荷花堂都弥漫着火锅的味道。
邓行搬走之后,荷花堂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居住了,自然是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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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萧徇身穿朴素素雪绢裙,系着深色织锦披风,坐在轮椅上,被孟秋推着从政事堂出来。
又是处理了一天的事务,萧徇已经是疲惫至极,腰间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萧徇一面慢慢揉着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他可在房中候着了?”
立春站在旁边,迟疑道:“薛七说犯了旧疾,今夜无法陪侍娘子,娘子看看,是否要重新指人?”
萧徇睁开眼:“他真有旧疾?”
立春低头:“说是胸口痛呢,奴婢看他,站都站不稳。”
萧徇淡淡道:“既如此,那就顺道去看看吧。”
……
荷花堂。
林琛雪夹了一片牛肉,正吃的很香,胸口也不痛了,浑身舒畅。
她又吃了碗饭,忽然听到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碰……碰……碰……”
林琛雪听见敲门声,知道是除夕来了。
因为最近有些晚上,除夕会来找她吃东西。
林琛雪飞快的站起来,打开院门,笑着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
映入眼帘的便是萧徇神色冷淡的脸。
林琛雪:“……”
萧徇懒散坐在轮椅上,抬起眸,看见林琛雪一袭湖水蓝的旧道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双颊被热气蒸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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