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霈来以叙(五)(1 / 2)

门锁咔哒一声。

郁霈整个人一僵,下意识就要起身。

陆潮抽出手,极缓慢地在郁霈唇上蹭,在徐骁嘀咕“怎么没人”时俯下身低声提醒:“别出声。”

隐蔽的刺激充斥着狭小的空间,郁霈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只手在唇上肆意流连。

徐骁抽椅子开电脑,啪地一声扣开可乐罐,呼朋引伴找人打游戏。

“郁大先生怎么这么乖啊?”陆潮看郁霈因为有外人在紧张得指尖发硬,连呼吸都可以放慢了,不由得好笑。

郁霈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强大内敛无坚不摧,只有在情欲这件事上像个小孩儿,每次只要他亲得狠一点儿他就受不了,现在这种一墙之隔的危机感更让他可爱的要命。

陆潮像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作恶因子瞬间萌发,故意靠近了吓他:“你说我要是现在亲你徐骁会不会发现?你说他敢不敢掀帘子?”

郁霈用眼神威胁:你敢!

“试试?”陆潮一手扯住他衣服下摆,指尖顺着衬衫找到细软的腰。

郁霈最怕痒,呼吸顿时乱了。

他用力掐住陆潮的手,又怕动静闹得太大惊动徐骁,只能咬紧牙关忍耐。

“把嘴张开。”陆潮低声提醒。

郁霈抿唇不从,腰上一重陡然泄出一丝轻吟,他头皮顿时麻了,外头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也突兀一停。

徐骁发现了?

与此同时,陆潮低头封缄,给他比手指更具侵略的掠夺。

外面起风了,吹得玻璃门哐当乱晃,徐骁起身把隔绝阳台的玻璃门关了,片刻后键盘声再次响起。

床帘只有一层布,能遮去光线却遮不掉任何声音,徐骁求救的惨叫声和键盘声彼此交叠,带来更加强烈的冲击,那种随时会被发现的感觉简直像是抵着脖子的一柄剑。

郁霈此时就像被掐中了七寸的蛇。

他虽然是成年男人,但无论上一世还是现在都清心寡欲,几乎很少思及此处,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慌乱无着,偏偏陆潮还不满足,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

郁霈忍无可忍,狠狠咬了一口。

口腔弥漫一丝血气,陆潮闷闷“嗯”了一声,生生受了这一下,看着郁霈被欺负狠了的赤红双眼,连睫毛都有着几分水汽,心火烧得更盛。

混合着血腥气的纠缠燥烈而强硬,狭小的一方天地里呼吸交织,在极亲近的室友眼皮子底下进行一场暧昧交易,郁霈觉得自己疯了。

……

陆潮抽出手,理了理郁霈被弄乱的衣服,低声凑近:“生气了?”

郁霈不想理他。

陆潮知道玩过火了,轻手将人搂进怀里,“你咬也咬了,怎么还跟人生气呢?你白嫖我,还不许我自己讨好处?”

郁霈狠狠瞪他一眼,陆潮低笑,舔着他的耳垂用气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眼神瞪我的时候我有多想把你扒光了C……”

郁霈微笑一下,明明没有说一个字,但陆潮分明读出了一句:你再说我就废了你。

“……早晚的事。”

郁霈脊背发潮,这个寂静无声的亲吻让他身心俱软,陡然一放松也有些倦意,徐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游戏。

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嘴唇一定红透了,再配上洇红双眼和凌乱头发,傻子也知道他跟陆潮在里面干了什么。

郁霈也不想搭理陆潮,索性闭眼假寐。

陆潮撑着胳膊看他,手欠地在他睫毛上拨弄,起初还睁眼剜自己后来慢慢习惯就颤两下睫毛以示烦躁,最后居然还睡着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

……属瞌睡虫的吧,这么能睡。

陆潮在心里想。

寝室床偏窄,睡一个人还可以,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

陆潮侧着身看郁霈,指尖从眼角描摹到嘴唇,余光一闪,瞥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一条来自肖听的消息。

——玉佩老师,我明天上午临时有事,下午过去好么?

陆潮指尖一顿。

好个屁。

椅子滑动。

“我出去拿个外卖,你们等我回来再排啊。”徐骁说完匆匆离去。

门咔哒一声。

陆潮起身活动了下肩背,悠悠掀开帘子下床,徐骁飞奔回来时看见他在寝室不由得惊讶:“我靠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咋没看到你?”

“我一直在寝室好么。”陆潮斜睨他一眼,慢条斯理倒了杯郁霈没喝完的茶润润嗓子,“在卫生间,你那耳朵是摆设?”

“……靠,我说怎么感觉你俩鞋都在人不在,等会儿?”徐骁左右瞄瞄,“小鱼呢?他也在卫生间,你俩干、干啥?”

“思想能健康点吗?”陆潮搁下杯子,脸不红气不喘一指床:“他在睡觉,小点儿动静。”

“我不健康?”徐骁一边掀外卖盒,一边诚恳鄙视:“你比我的思想不要脸多了吧?上次你不还让人在寝室给你……总之,你少欺负我们小鱼。”

陆潮搁下杯子,咂摸半天:“这太平尖比五块一杯的茉莉花茶强在哪儿?”

徐骁无比怀疑:“哥你真是富二代吗?”

陆潮眼皮一合:“富二代怎么了?富二代就不用勤俭节约了?你以为每个富二代每天都喝几万块一两的茶叶?”

“啊?不、不是吗?”

陆潮:“当然不是,富二代不爱喝茶叶,比如我。”

“……你有病吧。”

陆潮心情舒畅,跷着腿靠在一边玩手机。

徐骁凑近了一看,当场瞪大眼睛:“我靠,又拿奖了?你也上课我也上课,怎么你的论文能拿奖?我难道上的是假课吗?”

陆潮笑意倦懒:“这位同学,你怀疑一下脑子都比怀疑课强。”

徐骁习以为常,陆潮对航天的热爱高于他们所有人,不光是为了文凭学位,他每一步都走在所有人前面。

意识、天分,无可比拟。

“潮哥,你从来没想过继承家业吗?”徐骁不免好奇,“到航天部门当工程师的魅力比亿万家产还大啊?人电视剧里为了家产争得头破血流,你看都不看一眼这合适吗。”

陆潮头都没抬,“少看点偶像剧,有职业经理人还可以聘请高冷总裁去打理亿万家产,就比如金融系那些学霸,以后都是给我打工的。”

徐骁:“………………?”

陆潮抬头扫他一眼:“你以为霸道总裁都是自己干活的?”

“不、不然呢?”

陆潮收回视线:“想象力还挺丰富。”

郁霈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天快黑了,床头那盏小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来了,盈盈亮着昏黄光线。

他抬手拿在手上,猜测是陆潮担心他怕黑放进来的。

——勉强原谅他一分钟。

郁霈掀开帘子下床见寝室没人,昏暗的光线有些寂静的荒凉,他坐在床沿往窗外看了一会。

远处山峦隐晦,他蓦地想起小时候。

他刚被卖进戏班子时有个没落士族的师兄,对他特别好,教他写字画画,后来郁霈帮他拿回了卖身契,送他去了国外念书。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郁霈想,有时候任何人的缘分可能就只是一瞬之间,离别就是永别,他送走了太多人,一个也没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