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0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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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在和莱斯特雷德先生到布鲁克街的路上,就听说了他在全欧洲追查重大诈骗案的期间,霍格博士已经被特聘为伦敦警察厅的顾问。

虽然特聘的是霍格博士,但很多工作主要是交给阿加莎处理。

霍格博士认为他的学生兼助手在研究犯罪行为上有足够的天赋,并且她的理论知识也足够扎实,能顺利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莱斯特雷德先生显然对阿加莎也有足够的信任,在阿加莎还没成为霍格博士的助手前,他就在贝克街跟阿加莎有过比较深入的接触,而自从去年春天的银行抢劫案之后,阿加莎在谈判方面的天赋也令人难忘。

术业有专攻。

霍格博士是国内顶尖的心理学家,却不代表在面对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是个高明的谈判家。

莱斯特雷德先生觉得霍格博士非常聪明,接受了警察厅的聘任,但舍得放手让阿加莎顶着他的名义处理工作。

阿加莎离开了贝克街半年,虽然时不时听华生说起阿加莎的近况,但福尔摩斯并没有多往心里去。

他知道阿加莎的来历,十分清楚以她的能耐,她绝对不会泯然于众人。

直到听莱斯特雷德先生说起她,福尔摩斯才有种原来阿加莎离开贝克街那么久的感觉。

他的心里不合时宜地有种想见对方的冲动,时隔半年,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可是随即,那种冲动有随着他抵达布莱辛顿先生的住处而消失。

在案发现场的时候,他的脑子会自动屏蔽一切影响,进入工作状态。

而此刻,阿加莎清艳的笑颜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福尔摩斯不由得有些怔然。

布莱辛顿先生房间的窗户下有一条小小凸出的边,福尔摩斯一只脚站在那条边边,双手和身体都贴在墙上,福尔摩斯心想从阿加莎的角度看下来,会不会显得他的姿势有点滑稽?

他的念头才浮现,阿加莎一只手就伸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加莎见他怔然的模样,语气像过去那样有些娇嗔,“夏洛克,问你话呢。”

……她刚才问他在做什么。

福尔摩斯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在窗户发现了一点划痕,所以翻窗出来看看外面就不会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说着,他站直了身体,一只手搭上窗户。

阿加莎见他的动作,知道他要上来,于是从窗户边上离开。

福尔摩斯双手撑在窗台上,动作干净利索地从窗户翻进来,十分帅气。

半年不见,他确实瘦了些,脸色有点苍白,华生的话没夸张,高强度的工作虽然令福尔摩斯乐在其中,但他的身体多少有点扛不住。

虽然稍显病容,但他看上去状态还不错,穿着深灰色的衬衫,衣袖挽起,少一分严肃古板,多一分潇洒自如。

阿加莎大大方方地将福尔摩斯打量了个遍,才笑着跟他说:“我刚见过

华生医生,他跟我说你生病了。”

福尔摩斯轻咳了一声,神色自然地说道:“只是一点小病,很快就好了。约翰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我想也是,如果是很严重的病,麦考夫估计早就把你带回家了。”

阿加莎跟福尔摩斯简单地寒暄两句,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案子上,她走到窗户边上,探出上半身看窗外下面的凸出来的边沿,想知道刚才福尔摩斯在观察什么。

福尔摩斯走到她身旁,“你这样是看不出来的,窗户下方的边沿有一个脚印,很浅,应该是一个轻巧灵活的男人留下。”

他一边说,一边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放大镜,他将放大镜摆在窗户落锁的地方,示意阿加莎过去看。

阿加莎靠近他,淡淡的花香味袭来,他忍不住微微侧首,看向她。

阿加莎并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只是低头,神色专注地看着放大镜所在的方向。

透过放大镜,她看到窗户落锁的地方有淡淡的划痕,她有些诧异,抬眸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默默地将放大镜收起来,说:“莱斯特雷德先生的猜测没错,这是一桩蓄意谋杀案。”

莱斯特雷德先生微微皱眉,“能大概说一下情况吗?”

福尔摩斯却没说话,他依然在房间里四处观察,手里拿着警方装着雪茄烟头的物证袋,然后又去了浴室。

阿加莎好奇地走进去,发现洗手台上有一把螺丝刀,散落着几个螺丝钉,还有螺丝钉落在地上。

莱斯特雷德先生从发现跟某桩自杀案类似的雪茄烟头之后,就让人保持现场的东西不动。

阿加莎蹲下去,低头看落在地上的螺丝,发现有的螺丝上面还有墙泥。

福尔摩斯在浴室走了一圈,然后走到阿加莎跟前,他想过去与阿加莎工作时那样,十分自然地问道:“你觉得这几个螺丝有什么不对?”

阿加莎:“这几个螺丝是凶手带来的吗?”

福尔摩斯闻言,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赞许道:“不错,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很简单,如果是布莱辛顿先生用过螺丝刀和螺丝,大概不会就这么随便地将东西散落在洗手台。”

福尔摩斯向阿加莎伸手,要拉她起来。

阿加莎一怔,随即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男人掌心温热,五指收拢,微微用力,阿加莎就已经借势站了起来。

阿加莎向他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谢谢。

福尔摩斯神态十分自然地松手,问道:“为什么你觉得布莱辛顿先生不会随便将东西散落在洗手台?”

阿加莎眼角微挑,睨了他一眼,穿着咖啡色长裙的窈窕身影走出浴室,一边走一边说:“很简单,因为布莱辛顿先生有严重的强迫症。相信你进来房间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房间除了洒落在地上的绳子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整齐地收纳在柜子和抽屉,桌面上几乎纤尘不染,衣柜里的衣服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挂在一起,就连他的床,被铺也叠得

十分整齐。由此可见,他平时在生活里,并不喜欢丢三落四,如果螺丝刀和螺丝是他用过的,他不会这么随便就将东西放在洗手台上,更别说还有螺丝沾染了墙泥,散落在地上。”()

既然福尔摩斯确定这是一桩蓄意谋杀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螺丝刀和螺丝是凶手使用过,随意丢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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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还没有指纹鉴别凶手的技术,否则,只要凭借螺丝刀上留下的指纹,就能轻易破案。

听着阿加莎的推论,福尔摩斯心中忽然有种久违的感觉,过去几个月里,他只身一人奔波在欧洲大陆,复杂棘手的案子给他的大脑带来许多刺激,可他有时却莫名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空空落落的。

如今听着阿加莎的声音,仿佛回到过去,心中某个空落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填上,满满当当的。

阿加莎走出房间,一段绳子躺在地上。

“这绳子是怎么来的?”

莱斯特雷德先生:“布莱辛顿先生在床底下藏了一大卷绳索。”

阿加莎:???

福尔摩斯已经从浴室走出来,颀长的身躯靠着墙,语速有点快,“布莱辛顿先生平时特别担心家里会发生火灾,因此在床底下放了一大卷绳子。这样如果家里着火了的话,他能及时从窗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