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沈遥凌这一觉睡得实在扎实,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她醒来之后也没着急,换了个方向趴着揉着眼睛。

若青道:“小姐,昨天你怎么困成了那样?”

昨晚若青都被吓了一跳。

后来沐浴的时候,沈遥凌也一直没醒。

直到出浴时,才模模糊糊配合了她一下。

要不是沈遥凌提前交代过,她都要以为出了什么事。

沈遥凌含糊道:“就是累了。昨天后来没发生什么别的吧?”

这种失去意识的感觉还是不好受,以后还是要谨慎些。

若青摇摇头:“没有。我按照小姐的吩咐,把小姐刷了一遍,就伺候小姐歇息啦。”

沈遥凌一边洗漱,一边面色难言:“刷……”

若青眨眨眼。

“你不觉得,”沈遥凌问自家婢女,“你用这种词来形容你家小姐,不太合适?”

若青想了想。

不合适?

又认真地解释了一次:“小姐,我是用软毛刷给你刷的。”

沈遥凌:“……”

算了。

她摆摆手,弯腰洗了把脸。

抹干脸上水珠,问道:“外头怎么样了?”

若青抿抿唇,不答。

沈遥凌见她那样就知道,外面一定是有人来催过了。

催的人应该是喻绮昕。

若青和喻家的婢女一直不对付,一路上不知道争吵过几回了。

喻绮昕以医塾的领头人自居,恨不得凡事都要立个规矩。

沈遥凌今日迟了这么久,她定然觉得耽误她的事了。

沈遥凌拉开门,果然见到不远处走廊上已经来来回回有人走动。

见到她出来,就投来挑剔的目光。

仿佛是等着她为了迟到道歉。

沈遥凌打了个哈欠,什么也没说。

若青是一心偏袒自家人。

皱着鼻子小声道:“出门在外,这么辛苦,小姐也就今日睡迟了一些,怎么就至于摆这么样的脸色?”

沈家也是高门大户,若青是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沈遥凌安抚她两声。

径自绕过那些人,走下台阶。

她不觉得有必要道歉。

一同出行在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矛盾。

若是事事计较事事小心,许多事情便做也做不成了。

对方也曾有无礼的时候,她也没提过。

彼此默认各让一步,省些力气。

沈遥凌拿了个烤饼对付吃几口。

她发现,四周有不少人正伸长胳膊打着哈欠,像是还没睡够就被叫起来的样子。

还有一些人比她来得还晚,一个劲地给喻绮昕赔罪。

喻绮昕的规矩是卯时集合,日日如此。

而她自己也是以身作则,日日都在卯时之前到了。

所以虽然有人叫苦,但是也没人不服她的。

今日却拖拖拉拉少了这么多人。

也难怪喻绮昕身边的婢女生气。

主子这般勤恳负责,手底下却全是闲散游兵,自然是替主子不值。

沈遥凌垂眸没说话。

这些来迟的人,大部分应该是昨日没有用解药的。

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驿站门大开。

一名僧人进来,说是刺史有请。

这神神秘秘的燕州刺史终于要露面了,众人都提振精神朝外走。

结果,被直接引向了石檐塔。

石檐塔在白天看少了几分神秘,看上去只是一座造型精美新颖的建筑。

僧人停下来,转身对他们道:“刺史大人在上层等候各位用餐,但塔中地方狭窄,在诸位之中,只能邀请一部分人与刺史同席。”

众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不过大多都是年轻学子,一时也拉不开面子为了这个吵起来。

况且,大多都觉得自己会被选上。

那僧人便开始选人。

先点了魏渔。

魏渔是此次出行带队的官员,先邀请他倒也没错。

然后点了宁澹。

宁澹抱着剑,冷漠地往旁边走了一步。

又点了数人,其中包括沈遥凌。

点完后,那僧人一躬身。

“请诸位去往最高层塔。”

喻绮昕的面色瞬间不好看了。

不过她极少说什么难听话——身边自然有人替她开口。

果然她身旁的一个学子愤懑喊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刺史难道未对你安排清楚不成!”

没点喻绮昕的名,却是为了喻绮昕出的头。

喻绮昕身为尚书令之女,刺史合该要礼遇的。

僧人又一合掌。

“各位施主请见谅,是否同席只看缘法,不论其它。”

嗤,缘法。

搬出这玄而又玄之说辞,旁人自是不再好反驳。

若心里还有怨或不满,也只能记在那些被选中的人身上。

沈遥凌倒没在意旁人的想法。

扫了一眼周围,与宁澹互换了一次眼神。

几乎都确定了,这些大部分是今日起迟的人。

也就是昨夜未用解药之人。

有趣。

这燕州刺史究竟什么来路,与这瓦都里教又有什么关系。

吃他一顿饭,竟还要先检测“忠诚度”。

沈遥凌跟着领路的僧人提步进入塔中,一层层绕着石阶上去。

那样长的阶梯,那僧人走得大气不喘。

边介绍道。

“整座塔全都由石头制成,身处塔中,就身处于瓦都里的庇护之中。”

又是石头。

他们的信仰,似乎全都跟石头有关。

偶有人交谈说笑,沈遥凌一直谨慎地没开过口。

宁澹也冷面不语。

他又回忆起了更多的东西。

这瓦都里教与燕州刺史的事情,他上一世也曾听闻过。

瓦都里教风靡一时,虽然上一世并没有陛下遣派使者赶赴阿鲁国的事,却也有陛下服用“阿鲁神药()”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