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1 / 2)

“无聊的庭审。”

伏黑甚尔点评道。

很显然,男人并不认为法律会带给兰开斯特那群老家伙带来什么悔过之心,他们只会在牢狱中无限抱怨,狞恨着送他们进来的所有人。

说不定怨恨足够深的话,还能生出几l只咒灵来呢。

当然,以上所有描述的前提是,监狱能关得住他们。

不过伏黑甚尔眼也不瞎,当然看的出来大英政府与埃利乌斯的那伙人合作了。

‘那些老头要在牢里面蹲到死喽。’

伏黑甚尔幸灾乐祸地想道。

虽然他觉得这群老东西还是死了更好。

就像克里斯琴一样。

在人群的鼓掌声中,打着哈欠的伏黑甚尔反倒显得不正常起来,一个欠觉的哈欠打出去,牵动着嘴角的那块伤疤一同咧了出去。

‘我为什么要浪费赌马的时间在这里听庭审啊?’

深觉自己浪费时间的伏黑甚尔站起,准备做第一个退场的人。

‘哦,想起来了。’

‘是那个亚洲小子给的支票花完了。’

最近的赌运这么差吗?

他怎么记得那张支票上写的金额很大来着?

想了半天,伏黑甚尔才从自己已经扔到垃圾桶的记忆里,扒拉除了赌马以外大额花销的记忆:

他为了打听自己死去这些年里,那个小崽子的一些情况,支票里的一部分钱都被孔时雨捞走了,进了他的兜里。

‘嘛,我就说。’

脑子回想着事情的时候,伏黑甚尔人已经走到大门边了,他的手抬起,抓住了开门的把手。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输光了呢。’

不得不说,某些人对自己的赌运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呢。

推开门的瞬间,铺面而来的先是伦敦潮湿的空气,紧接着是泥土的味道,以及行色匆匆的行人踩起积水的声音。

伏黑甚尔并不喜欢雨,只是奈何英国本就是个多雨的国家,他又没办法控制。

真是令人烦躁。

另一串脚步声随之响起,不是刚刚踏水的声音,是踏在干燥光滑地面上奔跑的声音。

伏黑甚尔不用回头,都知道跟过来的是谁了。

“还有事?”他有些不耐烦地扭过来头,“我不当保镖了。”

伺候小鬼麻烦死了,不如直接给他个什么暗杀或者祓除的单子来的爽快。

“……”

伏黑惠也没想到人渣老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被这一问问的就此崩塌,再不能起。

“没事我走了。”

也不知道这拧巴性格跟谁学的,埃利乌斯也不这样吧。

“等等。”伏黑惠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你去哪。”

这个问题平和和平常程度

,完全不符合他们之间有些奇怪的关系。

伏黑甚尔还以为他是追上来质问自己的。

毕竟他可是一个,将孩子卖给犹如垃圾堆家族的父亲,虽然临死之前还是给他换了个养父。

跟着跑出来的海胆头少年,有些挣扎的挠挠头。

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

伏黑惠对面前这个,本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感情很复杂。

恨说不上恨,爱更是称不上,但又无法做到直接无视——

感情果然是人类无法屏蔽的弱点。

“暂时没想好吧。”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回答道,“反正先离开英国再说。”

“你的身份已经死亡了,”伏黑惠追问道,“连身份资料都没有,你怎么离开英国?”

这种情况下还是别撒谎了吧?如果只是想去奔赴死亡,真的有必要拿这个理由应付他吗?

明明抛弃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讲的这样委婉。

“你在逗我?”但伏黑甚尔好像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离开英国这件事,“假身份、偷渡、杀人顶替身份,什么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他现在手里没有,但是不耽误他一单挣回来嘛。

“那你要是出不去呢?”

海胆头的语气急切又笃定,就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一个实力强劲,给钱就干,还屠了克里斯琴本家的人,想不引起政府的注意?

那必然是不可能。

只是伏黑甚尔表面上的身份「托兰·克里斯琴」是个死者,且他在拿到钱后的动向还比较稳定,他们就暂时将他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而没有把这个男人直接控制住。

写作观察,但读作监视。

大英政府的眼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他。

伏黑甚尔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的眼睛撇向一边,瞄了一眼那位坐在公共长椅上看报的男人,与男人隐晦的视线对上,恶劣地笑笑。

“实在走不出去,那就去死呗?”

反正本来就是个死人,伏黑甚尔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沉默。

雨声夹杂着沉默,将本就不和谐的气氛混杂的更加干涩。

“没话了吧?”

伏黑甚尔堪称无情地问道。

“……”伏黑惠已经习惯了他直白的说话方式,“没了。”

算了,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

“那我走了。”

反正小崽子过得还不错,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只要没死就行——

宽大的手抬起,随意的在空中摆了几l下,像是嫌麻烦时摆手的样子,也像是告别时的挥别。

“再也不见——”

‘他会想上一次那样自杀吗?’

伏黑惠不知道答案。

许会,也许不会。

也许前几l天觉得活着也挺好的,后几l天又无所谓生死了。

但这一切全都取决于他自己了。

伏黑惠想,他大概……

不会落到无人收尸的地步吧?

眨眼间,落下的雨点穿过海胆毛,落在伏黑惠的眼睫上,顺其而下,又消失不见。

本该就浅薄的亲情,

该错过就是错过了,这是无法挽回的。

伏黑惠注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嘴唇轻轻蠕动道:

‘再也不见了,伏黑甚尔。’

——

‘我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