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72(2 / 2)

她抬起衣袖,很自然伸到玉玲珑跟前:“玉掌门,你有身子,还是我扶着你吧。”

如烟和清衡皆是看戏,只道是贺连衣为了表面和谐,终究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钟流萤的心却被揪着,目光紧紧锁着那纤细白手,她不由地回想起,年少时候,冰天雪地里,她在跑着跳着在无情峰打雪仗,纵然倒在地上,师尊也从来都是高傲冰冷,睥睨严肃:“又贪玩了,快起来。”

她伸出红彤彤小手,却只得到一个冷漠的转身。

师尊冰霜严寒的内心,终究是被那个女人捂热了吗?

她横着眉看过去,却对上一双更为赤辣辣的目光。

玲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看见那条素白手腕,只知道素日那手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今日一有时间,就溜出来和徒弟裳梅,若是她们没有遇到,不知道是不是在雪地里打滚呢。

她只觉得胸口发堵,却又告诉自己,自己不是来赌气的,而是来干正事的。

她只轻轻凑到贺连衣耳旁,对着她说悄悄话。

贺连衣比她高,知道她靠过来要说话,便弯腰把耳朵递上去。

“留着力气,去扶你的小弟子吧。”

耳边宛若掉了一坨冰弹子,冰沁入体,她不忍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见玉玲珑早已抬步往前走,鲜艳的正红衣袍飘起,她站在冰天雪地里微微侧目,满院的红梅顿时失去了颜色。

贺连衣紧跟过去,三两步踏进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后院很大,整片梅园大约千平方米,四周还有假山和雪松隔开,一走进去,很快便不见了其他人。

玲珑急于甩开众人,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赏雪。

奈何身后有一道身影一直跟着,她回头看了她好几次,眼神示意她别跟过来,那清冷仙师眼眸如冰裂,又跟了几次,恐怕是觉得无趣,便很快不见了人影。

这人一走,玲珑的心口反而堵得更紧了,她伸手抚了抚笃笃跳动的心口,只叹一声气。

不过这苍栖谷的雪景与西海不同,这边偏园林形式,东西都小巧精致,小家子气,虽不如她合欢宗宽阔大海看了令人心情舒适,倒也有一番怡然自得。

譬如面前的假山就很少见,玲珑来了兴致,顺着假山开始往上爬,假山积雪融化快,祥云刺绣白靴子踩在上面,不禁有些滑,玲珑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两边的石头,石头是空心的,摸上去有种华而不实之感,走上去更是,每走一步,脚底宛若空谷回音,轰轰发出的声音很好听。

她终于踩上六米多高的山顶,方才站起身,见成片的冬雪红梅之色尽收眼底,不远处,一排排树下,偶尔有几个人穿梭其中,嬉笑打闹

这景色着实美,只是脑海响起清衡那句话,景色再美,若没有人一同欣赏,便犹如嚼蜡。

看见如此景色,她却没有满心欢喜,反而心里十分失落。

她将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仔细地想着,如烟有清衡陪着,钟流萤有她爱护着,她......。

她低头看着肚子的宝宝,柔柔地抚顺:“等你出生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看雪景。”

忽而一阵疾风吹来,玲珑有些冷了,她紧了紧衣领,抬脚打算往回走。

因着肚子过大,她看不清脚底下视线,前脚往下一踩,顿时踩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重,整个人仰面往山下坠去。

心口仿佛还停留在上面,整个身子却是要掉落在地,只是离地还有三米的距离,忽然吹来一阵疾风,疾风卷起无数鲜红的梅花骨朵朝她飞来,那梅花自动在她腰腹上汇聚成一个圈,将她稳稳拖住。

她这才觉得心回落,一时间松了口气。

那梅花飘过来的方向,霎时掠过一道藏蓝色倩影,她速度很快,在空中一闪而过,到了跟前,又迅速停下来,她伸出双手将她抱起。

她一下觉得身子落在了踏实之处,那个怀抱是那么地温暖,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整个悬着的心也平稳下来。

仙师的清冷眉眼上挂了层薄雪,微风扬起她屡屡发丝,她伸过手去抱着她的脖颈,发丝缠绕着她的指腹,带来一丝微凉的感觉。

两人刚落了地,那腊梅树枝轻轻一颤,树枝上的雪花宛若落絮,落在仙师的头发上,还有她的脸上。

“怎么如此不小心。”

贺连衣仔细地盯着她,满眼的担心牵挂。

那呼出的热气扑在脸颊,带着清浅香气,携裹过来,让她平静的心兀自笃笃笃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

心跳好快。

玲珑攥紧手指,快速眨着眼。

恍惚间,仙师红润的唇朝她脸颊凑了上来,她凝神屏息,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她不会是要在这里亲她吧?

那双眉眼分明在打量着她,最终停留在她唇上,鼻息渐近,她深感心口狂跳,竟一时也没推开她,便匆忙闭上眼,等待着她的亲吻。

四下宁静,仅有冬雪融化的声音在耳边滋滋作响,剩余的,便是贺连衣的气息,还有她自己的心跳。

过了一会,期待的吻没有落下,只觉得鼻尖被吹了一口气,呼地一声。

玲珑提着的心顿时松下来,她撑开眼,扭头埋怨盯着她:“贺连衣,你在干什么?”

“你鼻子上有雪,我帮你吹一吹。”贺连衣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说完还不忘又吹了两下。

玲珑的脸顿时涨红起来,她咬着下唇,伸手垂在她胸口,扭捏着从她身上挣脱开来。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

贺连衣不放,只紧了紧她的身子:“方才我不过是放慢了速度,一转眼就不见了

你人,没想到不出我所料,你果然出事了。”

眼下放开,不就是让她又去捣乱吗?

玲珑本不是个捣乱的,可她毕竟有身子在,冰天雪地,哪里有那么方便呢。

她红着脸狡辩:“谁说我会出事,你若不来,我自己也能控制好。”

她小声嗫嚅着:“再说,本尊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纵然是掉下来,她也不会。”

“呜......。”

看她如此狡辩,贺连衣也腾不出手捂嘴,只好凑上前,一口吻住她的红唇。

玲珑的睫毛在她脸上剐蹭,她知道对方惊讶,但这种剐蹭,好似抚摸挑逗,勾起她内心的火来。

她的唇冰凉,她便依依不舍地覆盖摩挲,将她唇瓣温得热热的。

怀里的手却不停地推着她,呜呜呜地乱推着。

她没让着她,只挑开花瓣,直捣温润的舌尖,她的舌尖也凉凉的,看来是被冻得不轻,她便将它盘过嘴里含着,细细舔舐,让它温热。

只是它并不听话,好几次跑回那冰窖里,她又捣过去,所幸就那么放在冰窖里,不断吸吮着冰凉,传递过去热意。

玲珑哼唧地拒绝着,呼吸微颤,但很快似乎尝到了甜头,她不再推她,身子软在怀里,配合地绽开花瓣,大方地展露花心。

贺连衣顿时觉得鸡皮疙瘩冒了起来,耳边安静,仅有两个人激吻的水滑声音,一会儿像溪水潺潺,一会儿像海浪波涛,一会儿又像春雨缠绵。

这阵激烈的吻来得猝不及防,却极大地抚平了内心所需,玲珑被亲的五迷三道,她沉溺着抓着她的脖颈,小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她毛茸茸得领口,触摸那滚烫丝滑的肌肤。

她贪恋着被吸吮,就是要被对方一口一口吃掉,她的身体和冰雪一般,在这灼灼烈日的攻势下,逐渐融化。

耳边除了轰鸣的接吻声,还想起了几声脚步和嬉笑声。

玲珑斜看过去,且见钟流萤和如烟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心下着急,就像是偷吃了别人好东西一般心虚,只推着贺连衣:“有人来了。”

还是她的小弟子。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心里有她的小弟子,却还要来这和她亲昵,倒是个人渣,吃着她还想着别人。

她唇齿难分,贺连衣在她唇边喘息之间,说了一句没事。

没事?

她还没反驳,又被抓了回去吻。

这次将她放下,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那虎口上的薄茧磨蹭着她,丝丝的疼和痒交融在一起,令人无比着迷。

那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就是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师尊!”

......

都被认出来了,贺连衣还在干什么!

玲珑使劲推她,对方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纹丝不动。

钟流萤跑了过来,眼神从左到右,扫过她二人,目光却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

这是?屏障术?

她忽然明白过来,两个人这是被隐藏起来了,怪不得,贺连衣如此放浪。

这是第几回了,她尽用仙法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待人走远了些,玲珑只觉得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万不可在此沉溺。

她张开口,轻轻咬了那瓣嘴唇,直到对方吃痛,才依依不舍地挪开。

贺连衣的嘴唇很快红肿起来,上面还泛着一层莹润的水光,满是欲望,她充满幽怨的眼盯着她:“干嘛咬我。”

玲珑噎口唾沫:“百日宴要开始了,你还沉溺这等事,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