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不爽(1 / 2)

门外是季三家的小丫头在闹着找二伯和二伯母,闹到这边,坐在台阶上不走了,佣人怎么哄都不行。

咿咿呀呀碎碎念着要把什么给二伯。

一墙之隔,季旸和梁思悯正吻得天昏地暗,唇齿纠缠,呼吸急促,梁思悯压着声音,生怕泄露什么。

她起初还觉得难为情,大约是黑暗的环境让她有了安全感,她慢慢也有点晕晕的。

只是被他镜框碰了几下,觉得难受,抬手摘了他的眼镜。

离得近了,还是能看清彼此,梁思悯睁着乌黑的大眼珠子盯着他看,季旸忍不住笑:“老婆,你这么看人,像在看猎物。”

梁思悯没理他,只是出神在想,他眼睛很好看,隔着镜片总显得凉薄,可其实野性十足。

他看人的时候,才更具侵略性。

可惜,他是被圈养起来的猛兽。

过了会儿,她才回过神,小声说:“你小侄女都哭了五分钟了。”

季旸低笑了声:“哭就哭吧,小孩子你总不能不让她哭。她一天哭八百回,我哪顾得上。”

那小丫头是个泪窝浅的,心思敏感细腻,瞧见什么都能抹个眼泪。以前季旸被她拿玩具砸到额头,额角一片红,他还没说什么,小孩儿哭成泪人,他以为自己长得凶,吓到她了,就柔着嗓子温声说了句:“没怪你。”

结果小姑娘哭得更惨了,她妈妈来了,问她为什么哭,她抽抽噎噎说:“二伯伯额头都红了,他肯定很痛。”

挺可爱一小孩,可季旸没什么小孩子情结,哭多了他头疼,恨不得绕着走。

佣人哄不住了自然会带她去找爸爸妈妈,再不济找爷爷奶奶太奶奶,哪轮得到他操心。

这会儿更是一副谁也别耽误我和老婆亲热的样子。

梁思悯并不知道内情,只觉得他对小侄女无动于衷的样子委实薄情了点,于是忍不住撇嘴:“我以前还觉得你会是个好爸爸,我现在不确定了,你以后要是这么敷衍我闺女,我就揍你。”

季旸微微挑眉,愣了片刻,这是她第二次提孩子了。

于是笑着点头:“都已经思考到闺女了,还不愿意说爱我?”

梁思悯踢他。

突然,地面上好像有微弱的声响,伴随着小姑娘的惊呼,她的小卡片沿着门缝飘进来了,佣人来开门,发现被反锁了,估计是猜到里头有人,扬声说要去找管家拿钥匙,才能开门,让小小姐等一等。

梁思悯拍了季旸一巴掌,皱着眉,小声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俩人躲在这儿接吻,像什么话。

季家人实在太多了,偏又是年末,老宅到处都是人,佣人都比以前活跃。

季旸又亲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说:“我去把人带走,你要是怕尴尬就待会儿再出来。”

他在地上捡了卡片,出门把季又又带走了。

季又又大名叫季乐曦,是小小辈里的独苗苗,全家

的小宝贝。

季旸弯腰抱起她的时候,她搂住二伯伯的脖子,口齿不清地问二伯母去哪儿了,季旸拉长了声音:“二伯母……被二伯藏起来了。”

“为森么?”季又又声音充满不解。

季旸笑了声:“宝贝就是要藏起来的。”

“二伯母……宝贝。”

“嗯,二伯的宝贝。”

梁思悯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再胡扯我就揍死你。”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听着外面没人了才出去。

前厅都是人,她从侧门绕出去,打算回后院季旸的房间。

花园的廊道里也有人,梁思悯觉得自己跟做贼一样,大约是心虚,只好避着人走。

然后在小道里,和季星瑶狭路相逢,她穿着单薄的衣裙,在这边四面漏风的地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张嫩白的脸被冻得泛红,倒很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梁思悯……”她突然叫住她。

梁思悯站住了脚步,瞥她一眼,微微挑了下眉:“说。”

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她永远这样,看了让人讨厌。好像全天下要围着她转一样。

“你跟二叔……结婚了?”她刚刚问了佣人,佣人说,这是二少的太太。

叫得倒是亲近,季旸估计连这是谁都不知道,梁思悯忽略掉她快要破碎的表情,极淡地“嗯”了声。

她也不太想周旋,但既然是亲戚了,也不好太下人脸面。

“所以以前你就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季星瑶告诉自己很多遍,不应该再来她面前露面,最好祈祷她能忘记自己。

但怎么想都觉得难堪。

在南城的时候,俩人碰面的机会不少,每次梁思悯都是人群里的焦点,但又经常安静坐在一旁不说话。

那时候她总是在想,装什么,那些炫耀的话脱口而出,其实也不过是想争一点脸面和旁人的注意力。

梁思悯没去的时候,她才是那个样样都出彩的。

梁思悯笑了声:“我没那么闲,你是谁跟我也没有关系,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如果你聪明,就从我眼前消失,你也会从我的大脑里消失的……小侄女。”

季星瑶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了句:“你出事那天,明珠天地的赛车场做过一次维护和检修,负责人外包给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幕后老板姓祝,而这个祝邵文,是胡檐月的大学室友祝邵灵的亲哥。”

这么绕的关系,梁思悯根本就没有试图去理解,只是迅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胡檐月?

跟她有什么关系?

季星瑶抿了抿唇:“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有没有动手脚我也不清楚,只是偶尔得知有这么一层关系而已,我跟着爸妈来给太奶奶祝寿,他们希望我能在老家表现好一点,以前有过什么是我不对,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她终于还是放低了身段。

有些

时候,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她大可以硬气,但她又很可耻地想要沾沾季家的光。

那就不能既要又要。

梁思悯回过神,内心感受到一股烦躁和郁闷,但却并不想在此刻表现出来,于是面无表情回了句:“我说了,我没那么闲。”

说完她就走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没有立马去找人查,只是坐着发了会儿呆。

她这辈子自认对身边人都是很好的,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和信任。

她原本并不想透露自己是谁,是胡檐月自己主动联系她,多次请求想要当面感谢,她才去见她的。

那是她第一个资助的对象,她也好奇,会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