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痛?”言虺靠着临时箱,饶有兴致地将他的犹豫收入眼底,“你也看到了,它先咬我的,我只是略施惩戒。”
他有点残忍地说:“只不过它实在是太弱小了。弱小的生物总是这么不自量力。”
言知瑾闭上眼,喉头滚动:“……我出去一下。”
言虺摆摆手,没有拦他。
言知瑾回来得很快,进来的时候,还带了药箱。
“你不用这么做,”言知瑾把药膏递给言虺,“我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刚刚只是没想起来,其实我看一下,就能证明你的话。”
言虺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受点小伤而已,这点口子对我来说连伤都算不上。”
他手指没再流血了,但大概一直没有处理,血迹沾得到处都是,看起来比之前更恐怖。
言知瑾先用棉球蘸水,擦掉他手上残留的血迹,再用流动水帮他清洁伤口。
言虺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也会自己快速愈合。
但他还是严格按照流程,给他清理伤口。
他全程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像是一只听话的机器人。
言虺单手托腮,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敲了敲:“不过你大概很在意,毕竟它和你以前养的那条蛇很像。你已经失去一条了,一定会格外珍惜另一条。”
言知瑾拿着水瓶的手微微倾斜,原本控制好的细小水流顿时变成汹涌的大河。
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拿纸巾把洒到言虺手背上的水擦掉。
言虺倒是一点也不在乎,笑眯眯地说:“我一眼就看出,它是你最喜欢的那条。该怎么说,它长得很可爱?”
言知瑾几不可见地摇了一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你总是喜欢这种可爱的生物,我从来都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些弱小的存在,他们只会永无止境地索取,根本无法对你提供任何帮助——因为他们‘真情实感的祈愿’让你心软了吗?”言虺眯起眼,仿佛陷入回忆,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变成深冬的寒冰,“可惜他们实在太脆弱了,一离开你的庇护,就一事无成。”
他笑出了声,轻松愉悦地说:“你最喜欢的小蛇,没有了。
“我做的。
“你会用恨意将我永远铭记。”
言知瑾低垂着头,说:“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言虺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应该对我大发雷霆,恨不得冲我额头开几枪吗?”
“对不起,”言知瑾清晰有力地说,“不要再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