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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已经净了身,他干爽地躺在床榻一旁。

朝术细细描摹萧谦行的眉,将他蹙着似小山的眉间隆起给抚平, 语气阴狠地威胁:“我不许你不高兴。”

似乎一旦处于上位者,就免不了掌控别人的劣根性,强势、鲁莽以及骄傲。

“被我强迫你就那么难受?”他见不得萧谦行使小性子, 狠狠地咬他的嘴唇以示愤怒。

唇瓣是绵软清甜的,就像是春天里落在手心的花瓣,轻轻触碰一下心就会发颤, 更不要说用牙齿咬了。

原本平展的眉又轻轻拢起, 却带了万般的无奈。

黑眸静静地看着朝术, 好似他是在顽劣的幼童般。

不等萧谦行为自己辩解, 朝术就抬着下巴,冷哼一声:“不过就算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煎熬也不行,殿下,谁叫你还欠我一条命呢。你要偿还我,所以事事都得忍着。”

朝术的腰被萧谦行下意识捏紧,他声音清清冷冷,好似山谷间冲刷过石岩的流水,“是,玄序如今欠下朝公公莫大的恩情,就算是再怎么偿还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公公,你有玄序还不能满足么?”

朝术听着对方的话,立马扶住自己酸痛的腰,后廷也觉着一抽一抽地疼。

他在心底冷笑,若非是自己心仪之人,若非自己只是个太监,他绝对不甘居于人下,也不会老爱做这事。

萧谦行一言一行都慢条斯理,见之便赏心悦目。

这是长年累月浸透在骨子里的仪态,也是朝术最着迷的地方。

他从不以自己肤浅的一面为耻。

“养着你一人就让我费心劳力了,哪还有心思去采摘外头的野花呢。”朝术趴着休息,他闲下来,就爱细细描摹萧谦行清贵的面孔,还会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眉。

老天爷当真是不公平,哪怕萧谦行落魄了,因那张出色的面庞,也没有流露出丝毫颓废之态。

这间朴实无华的偏殿,也因对方的到来而变得蓬荜生辉。

丝丝缕缕的冷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中漏进来,朝术小小地打了个喷嚏,就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中。

“你唇上有许多印子。”萧谦行拿过膏药,这语气听着倒是很平静。

他们每日荒唐完都要上药,在床榻边留下了不少瓶瓶罐罐,全是治皮外伤,治红肿轻伤的。

朝术偶尔也会想,合该也让萧谦行也痛一痛。

但是他那么骄傲,怎么可能会做到哪种地步,于是只能将心中的妄念强压下来。

萧谦行将一层晶莹的软膏涂抹在朝术的嘴唇上,动作很温柔,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力道,就好似有人拿着一片羽毛在他的嘴上轻扫。

他很想挠一挠。

其实这上面留下的印痕都是萧谦行忍着火重新覆盖下的痕迹,像是小狗圈地盘,却让朝术以为他这是被强迫了不满,所以做些小动作发泄。

人是兽,同样会有占有欲。

不论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所有物叫旁人染指了,心中都会不悦。

朝术能够容忍萧谦行这样的小性子。

思忖半天,他觉得还是解释一通更为合适,于是抓着萧谦行的手指,对他说:“玄序,别生气了,那齿痕是叫我自己咬的。我出去为四皇子办事时,让一个下九流的给下了不干不净的药,但那之后就赶紧回来找你解药了,并未同旁人做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