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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声问好。

当小明子出现在这个路口,并且在跟太子交谈时,朝术微微慌了神。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小明子都不需要自己解决了,太子都会容不下他——上位者,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行踪被随意窥探。

他都还只是个意外,是太子知晓的一个意外……

“你可知窥探孤的行踪,乃是重罪。”

东宫的人是最清楚太子为人的,小明子听到这句话直接跪下来,磕头求饶道:“殿下,是奴才做错了。奴才不过是渴求答案心切,是以做错了事,请求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恕奴才这一次。”

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是朝术从未听见过的清脆响亮,像是要把脑瓜子砸出一个坑来,都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青紫一片,还流下了不少的血吧。

萧谦行脸上神色莫辨,良久,在彻底宣判小明子死刑之前缓缓开口:“找孤是何事?”

“殿下、殿下——!”小明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哀惨,他跪在地上摩挲了几步,抬起头来时额头都乌紫了,碎石混着鲜血留下,看起来无比凄惨。

这是为苦肉计。

“奴才就是想知道,为何在奴才不曾做过错事的情况下被别人顶替了位置,甚至再也不能近殿下的身边,奴才跟在太子身边劳心劳力、战战兢兢地伺候,平日里也从未犯过任何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殿下一言不发就将奴才调离了。”

“还请殿下给奴才一个答复。”

他缓慢地,又将双掌覆在地面磕下一个头。

“擅离职守未曾禀报,将手中的活交于一个刚到东宫不足半年的人,便是你最大的错。还要孤为你解释么?”萧谦行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满是冰冷,便是远在廊檐外遥遥立着的朝术见了,都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太子亲口说出的这句话,彻底断了小明子的念想。

朝术在背地里琢磨着太子的一番话,也大概清楚了。

就是说太子容不得擅作主张的人,待他日后必定要更加小心,定然不可犯了太子的忌讳。

李明觉在一旁搭腔:“尔等竖子真是胆大包天,若是随意混进来的人对太子有不轨之心,你又该如何自处,这是不将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啊!”

小明子颤抖着唇瓣苍白辩解:“奴才……奴才以为当初朝术进来已经是审查过了,既然已是东宫的人,便不必再警惕……”

李明觉冷笑:“在东宫,属于别的阵营的人还少么。”

小明子彻底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来。

他脸色苍白,对上太子冷漠的视线,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泼在身上,哑然失声。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萦绕:完了。

原本只是犯了一个错,太子对他已经很容忍了,只是将他调离身边,现在自己居然不知死活又干了错事。

在殿下身边干活儿,可没有事不过三的道理。

再犯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了。

都不需要多言,阴影里就有人走了上来,几个侍卫将浑身瘫软的小明子拖走。

朝术甚至都没发现那些人的存在。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般。

过了一息的时间,萧谦行突然冷声开口:“在那看了那么久,还磨蹭着不出来?”

生得愈发冰肌雪肤、清丽惊人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穿着稍显宽大的太监衣袍,乌泱泱的眼睫颤得跟蝶翼似的,唇瓣抿了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