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更(1 / 2)

手指触碰到青年唇角,温雪杏被那股骇人的温度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么烫?是因为方才亲吻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温雪杳心中狐疑,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额头也烫得厉害。她顺着青年高挺的眉骨抚过眉尾,下一瞬,手忽地被人攥住。

“阿杳,收敛些,这可是在马车上。

温雪杳听出他语气中的打趣,愣了一瞬,然后甩去被他带偏的心思,正色道: “正经些,你好像在发热。"

宁珩嗯了声,攥着她的手不仅没有松开,还不紧不慢地改成十指交握。

见对方脸上神色漫不经心,温雪杳忍不住心焦,“别闹了,松手,我再摸摸是不是真的在……”宁珩却没给她再探的机会,而是脱下外袍盖在人脑袋上。

轻笑声隔着一层布料传到温雪杳的耳朵里, "行了,你想如何等回屋再说。"

温雪杳眼前一黑,下意识伸手去掀笼罩在自己头顶的衣袍,同时问道: “我回去再看就是,你作何要拿这袍子挡住我!"

"外面风大,我怕将你吹着。"

温雪杳显然不信,都已经快要夏日,能有多大的风才能将人吹坏了?说着,她又要伸手去拽罩在头顶的衣裳。

"好了。"宁珩无奈,只能柔声去哄人,“你方才不是怕人瞧出你在马车上同我做了什么么,我将你的脸挡住,不就没人能看见了?"

温雪杳挣扎的动作一顿,乖觉地没再多话。

宁珩先一步跳下马车,站在下方用手撑着她的细腰将人抱下来,小声在她耳边道: “要不要夫君抱你回去?"

温雪杳羞得说不出话,脚下往前微微挪了一步,便算是表明了心意。下一瞬,整个人霎时腾空被人拦腰抱起。

随车而行的小暑见状走上前,偏头问道: "世子,夫人她……"

"估摸着是今日出去累着了,头有些疼,身子也有些发热,不好见风。"宁珩从容回道,说完,已经大步流星抱着人向前走。

小暑喃喃点头,随后快步跟上去,心道头疼的确不好见风,世子待夫人可真细心体贴。等两人回到屋后,宁珩直接将人放

在榻上,才拿走罩在她头上的外袍。

温雪杳用袖子掩着唇,几乎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和半张红彤彤的脸。

小暑紧随其后,心里本就挂念着温雪杏病的如何了,此时一瞧,果然比她想象的还严重几分。她赶忙问:"夫人,我现在去请府医来瞧?"

温雪杳被问的耳尖一烫,刚想将人敷衍打发出去,视线触及一旁的宁珩后,忽地顿住,半晌后点了点头,"你去叫罢。"

这回换成宁珩有些意外了。

等小暑急匆匆跑走,宁珩才看向从榻上坐起身的人,拧眉道:"你身子当真不舒服?"

青年眼里的担忧太过晃眼,令温雪杳连方才准备好的责怪都不好再说出口,她摇了摇头, "不是,我身子没有不舒服。”

“那你……”话还没说完,宁珩便懂了,温雪杳哪是为自己传的府医,分明是为的他。

他的心被她一句关心轻而易举填满, "阿杳,我真无事,我的身子我还是清楚的……"后半句话在少女担忧的目光下咽入腹中,须臾,他话头一转,妥协道:“也罢,你想如何便如何罢。”

温雪杳紧皱的眉头舒展,这才满意。

将人半拖半拽安置在榻上躺下,温雪杳才走到镜前坐下,取了脂粉轻轻擦在自己的唇边。这么一遮,倒是将唇周的泛红藏去不少,应当不会被看出来了...

她对着铜镜左右仔细端看一番,才放下脂粉盒子。

等小暑带着府医回来,榻上的人早从方才的温雪杳换成了宁珩。

宁珩平静地笑了下,面不改色道: “李大夫既然来了,就帮我瞧瞧吧。”他伸出手,做好被人把脉的准备。

一旁的小暑还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温雪杳。方才病着的不还是夫人么,怎么她出去一趟的功夫就变成了世子?

温雪杳对上小暑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食指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继续认真的盯着大夫的动作。

府医替宁珩诊过脉,笑道: “夫人不必担心,世子他无碍,只是近来心火有些旺盛,多多休息便能自行调理恢复。"

闻言,温雪杳悬着的心才算落下。她命小暑将府医送下去,又差人煮了些清火的

汤。

等宁珩喝过汤,又用过晚膳,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若夫人还是挂怀,那我明日休沐,在府上休息一日不外出就是。”宁珩道。

温雪杳颔首, "也好,虽然只是心火旺,但也不能不小心谨慎些,等真害了病反而不好对付。"宁珩颔首,然后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床榻, "夫人可能上来休息了?"温雪杳没搭理他,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还在念叨, "怎么就会心火旺盛呢?"

稍顿,温雪杳似又想到什么,忽然道:“但是我明日恐怕无法在府中陪你。”

宁珩不禁皱眉: "为何?"

温雪杳道:"今日答应了婉婉姐姐他们……"

没等温雪杳说完,宁珩淡声打断了她的话, "嗯,我知晓了。"温雪杳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你若是不想我去,我便不去了。"“阿杏,我瞧着有那么小气么?连你出府也要管?”宁珩无奈一笑。

温雪杳又盯着他多看了两眼,见他面色如常才俏皮的眨了眨眼,卖乖道: “夫君自然不是那等小气的人,是我小女子之心。"

宁珩失笑,见人走过来,顺势伸手拽着对方的小臂将人拽到床上。温雪杳扑倒在宁珩坐着的大腿上,双脚腾空翘在床边。还没等她回过神,就发觉脚上一轻,鞋袜已经被人脱去。

宁珩抱着人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床里,对上那双微微颤抖的眸子,温声道: “阿杳,我这个年纪心火旺些也正常,做些旁的事缓缓就成了。"

"什么事?"温雪杳毫无防备,还问的认真。

天真懵懂的模样换来青年蓦地一笑,手沿着少女腰肢的曲线滑下去, "夫妻间的事。"温雪杳再迟钝,也终是反应过来。

床帐散开,宁珩耐心的将吻从少女的耳垂一路落下。

少女今日过分乖巧了些,竟学会了迎合他,如此好欺负的模样反倒令青年愈发不加收敛。一夜唤了两次水,直到怀中人婆娑的泪眼再也睁不开,他才堪堪将人放过。

第二日,连一向习惯早起的温雪杳都起迟了。

反倒是宁珩,

她还没催促,对方就满目春风的起了身。

宁珩简单的梳洗过后,又伺候着温雪杏擦了脸。实在不是温雪杳不想自食其力,而是她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饶是宁珩撑着她换好衣裳,那双腿都似拨浪鼓一般止不住地颤。

宁珩给她扣好最后一个盘扣,帮人抚平新衣上的褶皱,笑问:“这件衣裳如何?前些日子我让绣娘专门为你做的春衣。"

藕粉色绫罗纱衣,裙摆上绣着大朵青莲,濯濯盛开。

"好看!"温雪杳心里喜欢得紧,实在想美滋滋的在宁珩面前转一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宁珩看出她的心思,憋了憋笑, "你喜欢就好。"

温雪杳窥到宁珩脸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心里倔劲儿起来,偏不想让他笑,于是固执的推开人,便在他眼前转了一圈。

宁珩眼中笑意更甚,连声道:"好了,阿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