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这么配合。

怀疑哪里出了问题,盛棠不放心的亲自盯了一上午。

水松庭因此炸开了锅。

消息当即传遍了所有炉鼎耳中,“新宗主来了!”

合欢宗弟子各个貌美如花,不似邪修那般对待炉鼎,成了合欢门人的炉鼎,更多的是双赢。

水松庭内,都是自荐而来的男修,一直努力修习炉鼎之法,期待被某个弟子看中。

由于狼多肉少,竞争还尤其激烈。

冷不丁听说宗主来了,一个个热血沸腾,激动的难以言喻。

他们大都不敢靠近,只在远处瞅了瞅。

水松庭景致优美,梅兰竹菊,松柏常青,即便是不在这季节盛开的花,也被精心照料的绽放开来。

新宗主似乎偏爱海棠,一直徘徊在树下,偶尔衣袖轻拂,从枝头折下一朵细看。

花瓣娇嫩,映衬得少女白皙的指尖,也染了明艳动人的粉意。

躲在假山边的几人回过神,心口跳的厉害。

“唉,宗主长得这般好看,纵使不做炉鼎,能与其共度良宵也不枉此生了。”

“那道友好福气啊!”有人又嫉又恼。

倚坐在树下的伏寂,听到不远处苍蝇似的嗡嗡声,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表情淡漠。

有什么好看的。

色相罢了。

不想一直被监视,他冷着脸起身,再次远离了盛棠的视

线。

盛棠揣着乌木刻笔,琢磨着今夜怎么当神笔马良,看海棠花看得入神,没注意到伏寂走远了。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盛棠没有继续跟上去,从怀里拿出张纸,铺在海棠树下的石桌上,就着真花,认真的描绘起来。

她以前被迫当卷王,什么都学会了,样样精通,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

“宗主画的毛毛虫真是栩栩如生。”奉茶走来的绵云,惊叹道。

盛棠沉默了瞬,望向她照着海棠花画的图像,腮帮鼓了鼓。

她以为,至少像蝴蝶的......

悲泣。

不知道盛棠正在为他‘鼎印’做最后努力的伏寂,在水松庭四处走动。

修长身形时不时停下来,感受扑在脸颊上的秋风。

龙族强大的感知力,能让他察觉到风曾穿过所有的东西,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摸清水松庭外,整个合欢宗包括禁地的动静。

傍晚,夕阳在水松庭撒下一片余晖。

伏寂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地图,一边穿过景院假山朝住处走去,他握着块随手捡的石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

迎面而来的清风,将少年黑色的额发吹动,伏寂抬起头,意外在前方看到个人影。

盛棠还没走,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

一片金色的灿然夕阳下,她斜支着脸腮,嘴里叼着笔头,另手高高拿起一枝海棠观赏。

穿过树梢的风将花瓣吹下了几片,像粉白的雪,飘然落在她及腰的青丝间。

伏寂停住脚步,看到风一吹,花瓣又软软的落在地上。

他目光微微一顿,嘴角抿了抿。

她好像什么都是软的。

搭过他掌心的手,在他指下轻颤的睫毛,涨鼓鼓吹起的脸腮......如今连碰到她的花,都变得软了。

没见过这么弱软的。

伏寂面无表情的想。

盛棠看了看自己的大作毛毛虫......不,海棠花。

好看!

相信少

年会喜欢。

盛棠扭过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伏寂勾起唇,粲然一笑。

垂在她头顶的海棠在枝头轻颤,娇柔又明艳。

伏寂愣了愣,侧过冷峻的脸庞。

*

是夜。

盛棠蹲守在伏寂屋外,攥了攥手中的乌木刻笔:“我去干大事了。”

她提前知会贺余,以免对方到点用玉简敲她。

一袭威严王袍加身的贺余,端着魔尊架子,拂袖淡淡道:“我也干大事去了,明日听到我的死讯,不必悲伤,死亡的只是个空荡的躯壳。”

盛棠道了声“珍重,”,将玉简揣进怀里,目光望向亮着烛火的房间。

老实说,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伏寂会作何反应,挣扎到什么地步。

盛棠深吸口气,回忆起少年漆黑冰冷的眼眸,顿时间,所有犹豫烟消云散。

晦暗夜色中,她扯起嘴角,露出邪恶反派的笑容。

管他呢,反正叫破喉咙都没用。

盛棠抄起刻笔,“砰”的闯入伏寂房间,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桀桀桀——

另一边,贺余望着为首气势逼人的南冥王与北玄王,扬起了同款笑。

“桀桀桀——”

森冷的大殿内,回荡贺余的笑声。

被他深夜召来的众多部下,面面相觑,望着缓缓走下奸笑的魔尊,不明所以的对视了眼。

没等他们弄清楚,就看到魔尊走到南冥王面前,抬手在对方头顶拍了拍,冷嗤道:“就你还想谋反,怎么反,跳起来打我膝盖吗。”

众臣:“?!!”

众所周知,南冥王擅长用毒,少时拿自己做过试验,结果用毒过度致使身材矮小,这是他心中的刺,痛到谁敢在他面前提高矮胖瘦的词,都要被割了舌头,心情一不好,还要抓比他魁梧高大的做成人彘泄愤,心狠手辣到极致。

魔尊如此嘲讽他......

众人望着双目瞬间布满血丝的南冥王,面色不约而同的僵住。

近日南北护法围宫的举动,他们知

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两人想做什么,魔尊势力已经被架空了,现在大殿外的守卫,都是两人的人了。

这个节骨眼上,魔尊如此刺激对方,疯、疯了吧!不怕被疯狂报复吗?!

没等他们想明白,就看到魔尊又把手伸向了北玄王。

打人不打脸,他却是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将北玄王的脸拍的“啪啪”响。

北玄王被打蒙了,一时也忘了反抗,抬头就是贺余劈头盖脸的唾沫:“还有你个臭**,敢用我的尊印下令,忍你很久了!”

北玄王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捏紧的手背青筋暴突,发出骨头碰撞的声音。

“看什么看,不服气?我是魔尊还是你是?”

贺余一边疯狂输出,一边雨露均沾,反手又“啪啪”拍了两下南冥王的脑袋顶。

“你也是,看什么看,想吃了我啊!”

想起一直以来受到的欺压,被按着脑袋做不愿之事,贺余龇牙咧嘴,把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极尽羞辱。

末了,他揉了揉打疼的手,不紧不慢转身朝高处王座走去,

气出的差不多了,贺余正要告诉系统可以走了,殿外突然亮如白昼。

惊雷划过。

贺余一愣,脑海中响起系统惊喜的声音。

“突破了!”作死系统激动道,“龙裔已经突破了第一道封印!”

虽然知道伏寂突破了第一道封印,就能呼风唤雨,与天雷感应,但荒界与修真界相隔十万八千里,这种距离都能受其影响,难以想象,少年体内隐藏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贺余倍感心悸的啧了声,好奇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伏寂直接冲破了封印。

不过无所谓,反正是好事。

他笑了笑,随后突然愣了下,欲言又止:“那我还要穿成二世祖吗。”

系统雀跃的嗓音一顿,陷入诡异的沉默。

贺余:“?”

“我、我也得按规矩行事,”作死系统语气难得软了,“既然已经完成目标,师出无名的情况下,魂穿能力是受限的。”

贺余:“??”

迈向王座的身形微微一僵。

短暂的沉默后,贺余回过头,对上两个鼻青脸肿,已经逐步逼近,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的南北二王。

......

那他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