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安翎墨脸上带着纯良的笑容,仿佛只是随口喟叹一句罢了。

江卿漫掀起眼帘给了安翎墨一个眼神。

安翎墨见好就收,转移话题, "不知道我们那四个崽什么时候醒。"顾衡倒了杯咖啡,"他们昨天玩到了十二点,应该没那么快起床。"他想到昨晚的事情,"他们太兴奋了,晚上还一定要睡在一起。"安翎墨点头, "但现在已经十点了,再拖下去就要吃午饭了吧。"

闻言,傅南桀三两下扒完鸡蛋,咕噜喝完豆浆,擦了把嘴, “我去看看。”

他站起身,拉过一个佣虫问了哪间房后,走向升降台。

顾衡迅速收拾完自己,紧随其后,“我也去看看。”

升降台的门合上,玻璃面反射出顾衡的面容。

雌虫站在傅南桀的身后左侧,身姿挺拔有力,因为长期的训练,日常生活中也流露出军雌的气质。感觉被注视,他的眼睛转动,和傅南桀在玻璃面里直接对视。

下一秒,门开了。

傅南桀迈腿走出升降台。

厚重窗帘被左右挂起,阳光洒满整条走廊,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庄园内的灌木迷宫和喷泉。

他们一前一后踏在地毯上,步伐都被消了音。

傅南桀率先开口,"我听到你和江卿漫在沙卡迪星说的那些话,你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顾衡点头,又意识到前面的虫看不见, "是的阁下,我从入伍开始就在元帅的麾下。"傅南桀哦了一声。

顾衡趁着自己站在傅南桀的视线盲区,抬头打量了一番雄虫的背影。傅南桀比自己还要高大,肩膀也很宽,根本不像雄虫。

根据昨天短暂的接触来看,他的身手也很了得,并不像是那些被供养在家、不用操劳的娇贵雄虫。

社会上还有些雄虫会在外工作,但也只是从事政商,文职工作,就像……像刘东笛一样。

雄虫从来都处于被保护的角色,可是傅南桀站在元帅身边,竟是令虫一时分不清是谁保护谁,他比元帅还要高一点点。

这就是元帅的雄主吗?

令元帅打破不婚誓言的雄虫。

顾衡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开口道, "请问——"等了几秒没等到下落,傅南桀回头, “嗯?”

顾衡一脸纠结,他话头刚开就在后悔,实在太莽撞了,一定会冲撞到雄虫阁下的。可是傅南桀已经问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但是音量不自觉减弱。

"请问,您为什么娶元帅?是因为爱吗?"

爱?

傅南桀微微瞪大双眼,顿下脚步。

顾衡看见前方停下来的背影,连忙解释道, "不好意思,是我太过唐突了,您不用回答的,我就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没有别的意思——"

傅南桀转身看向顾衡,面色坦然, "你其实是想问,我是不是和刘东笛一样吧?"这话说得太直接了,直接掀开了顾衡苍白的遮掩。

顾衡沉默了片刻,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了, "是的。"

“我知道雄虫找雌侍,多半是为了钱和权,为了发泄欲望,为了找全能的保姆,亦或者是……”雌虫咬了咬牙, “别的东西。”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视傅南桀, “但是,我希望元帅是不同的。”

傅南桀垂眸,沉默地看着雌虫,没有插话。

顾衡继续道, “他在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不仅仅是为了生存和肩上的责任,还是为了能够站在顶端,有权利对帝国的婚姻法说不。"

"您是他放弃了特权而选择的雄虫,我希望您值得他做下的决定。"

一鼓作气说完,顾衡对着傅南桀黑沉的眼底,气势很快瘪了下去,后知后觉地发毛。他居然敢这么对雄虫说话!这番赤裸裸的话就像是威胁一样,简直是大逆不道。虽然如此……

雌虫掐住手心,逼着自己维持着挺拔的站姿,和傅南桀对视。他也一定要为元帅说些话,就算微不足道也好,无济于事也罢。或许也是,为了曾经的自己说话。

顾衡等着被雄虫训斥,短短的十几秒如此漫长。傅南桀终于开了口, "好。"

顾衡愣住。

傅南桀脸上没有一丝动怒的痕迹。

雄虫的声线平稳,令虫信服,保证道, “他一定会是不同的。”

/>顾衡忽然注意到,阳光描摹过傅南桀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圈光。

说完,傅南桀转身继续向前走。

顾衡赶紧跟上脚步。

他好像知道,元帅为什么选择傅南桀了。几步路的距离后,两虫站在房门口。这是一间大客房。

“嘘。”傅南桀噤声,示意顾衡不要说话。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眯起一只眼睛张望。房间昏暗,室内静谧,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沿着门缝透进的光,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玩具。

看来昨晚的游戏战场很激烈。

傅南桀直接推开门,绕过拼了一半的星舰模型、折得乱七八糟的纸飞机、《宇宙联盟》的大型手办和布玩偶,终于走到了床榻前。

他直接摁下床头的按钮,窗帘迅速拉起,房间立刻明亮起来。四个崽横七竖八地睡在大床上。

安星乔躺在床榻右侧,是唯一枕着枕头的幼崽。

他的睡姿最规整,双臂自然垂在身体的两侧,肚皮上的一角被子随着呼吸起伏。江千洛睡在左边,趴在床上,奶瞟脸嘟出一圈肉,嘴唇红润,两手握拳,蜷在头两侧。徐卯卯十分豪迈,手脚呈大字伸展。

他的头朝床尾,躺在正中央,一只脚踩贴着江千洛的腿,一只手搭在刘杉的背上。刘杉怀里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只虾米,背拱得弯弯的。

只是在这张三米长宽的大床上,他居然只睡在最边上的位置,紧紧贴着床沿,翻个身就能掉下去。

还好床的四周都提前铺上了厚厚的被垫。

佣虫准备了四张小被子,定时前来查看情况。

但显然没多大作用,只有安星乔盖了被子,并且只盖了一角。

因为被徐卯卯的腿脚卷走了。

室内光芒大盛,透过薄薄的眼皮刺激到眼睛。

安星乔第一个睁开双眼。

幼崽睡眼惺忪,表情懵懂,看见陌生的环境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然而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恢复以往的表情,坐起身子。傅南桀顺势把安星乔抱下床, "星星会不会自己刷牙?"幼崽点头,踢踏穿上拖鞋,自己走去了洗漱间。傅南桀绕到另一侧捏住江千洛的鼻子。小孩眉毛紧拧,鼻子努力翕张不成功,张开嘴开始呼吸。

但睡意还是逐渐散去,幼崽的睫毛

颤了颤,茫然睁开双眼,眨了眨,视线聚焦在傅南桀放大的脸上。

"啊!"江千洛一巴掌推开眼前的庞然大物,彻底清醒了。

傅南桀揉了揉发痛的鼻子,闷声道, "该起床吃早饭了,洛洛。"

幼患眨眨眼, "噢。"

顾衡喊醒了他的小虾米,刘杉揉着眼睛坐起身。徐卯卯被江千洛叫醒了,但不完全醒。他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又合了回去。好困哦。

"洛洛要不要去喊下你的朋友?"傅南桀用下巴努了努徐卯卯的方向。江千洛爬到徐卯卯身边,使劲儿摇晃他, "卯卯起床啦!"刘杉也坐在徐卯卯旁边呼唤, "太阳晒屁股啦。"徐卯卯就是纹丝不动,眼皮死死地粘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