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2 / 2)

他神情恹恹地用手禁锢着她不让动,然后浅浅地沉下,将颤巍不停的花瓣压住,轻柔刮过浅陷其中沾上了晶莹的露珠。

捂住嘴的手离开了,褚月见终于能讲话了,惨白着一张脸,水雾泛泛的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她看着额间泌出晶莹汗滴的奉时雪,脸上虽是克制,但眸中却是虚妄的赤红,显然比她这个中毒以久的人还要深陷。

方才不是说让他别冲动吗?

她都听话的不出声了,他还要去压那娇弱不堪的花!

褚月见怒了,咬着下唇,很艰难也要吐出支离破碎的一句话。

"奉时雪,你是个骗子。"方才说好的不进。

奉时雪掀眼看她,冷漠得犹如一尊散发着风霜寒雪,语气带着极其克制的沉息: “别出声。”

若她在这般娇滴滴地开口,他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如她所言是个骗子。

褚月见没有得到解释,反而还得到的呵斥,心中忽然一口气升起来。

她拼尽全力猛地使力,想要坐起来,却忘记了此刻两人此刻的情况。

人是坐起来了,但褚月见懵了。

奉时雪神情也难

得有些怔愣,四目相对,具瞧见双方眼中的情绪。褚月见对视上后,身子便开始抖个不停。原来她真的误会奉时雪了,以及,她大概彻底完了。

奉时雪脖颈青筋虬结,沾满了汗渍往下滴露,冷静消散,目光幽沉,浓烈的情绪由此散开充斥着周围,隐约有些暴戾之势。

褚月见见状更加抖不停了,自觉理亏,便赶紧瘪嘴。

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真的在装模做样。

她瞳孔扩张震惊过后,那双雾水泛滥的眼中立即泪大颗地往下掉,咬着下唇神情坚难,满是委屈。

褚月见抬手撑着他的肩膀,腿止不住抖着跪下,轻颤着语气,开口便是恶人先告状: “你说的不进的,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他如今身在花团锦簇中,正受那粉香湿琴轸。"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褚月见轻声抽泣着,譬边的含染湿了的碎发,混乱地贴在侧脸,显得是那般柔弱不堪承受。

奉时雪闻言,从虚无缥缈的妄想中醒神了,面色染上了怪异的绯红,盯着眼前假装委屈的人。

原本他是没有在此的,但现在他也不知道了,只觉被吸附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偏头沉息。

这和他之前做的那些梦完全不同,梦中无感,梦醒亦是只有余温。

他虽有心延续,却始终不得其境,反而让他所有的矜骄,都在一次次纵容中消失殆尽。

如今他好似观见了,神殿上雕刻的那圣洁莲花,忽地绽放出了绚丽的法相。

顷刻,花瓣又齐齐凋零落下,那些花瓣倾覆于身,他被掩埋在花海中无法自拔。

"你看,你还要发出这样的声音!"褚月见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在听见后赶紧指责出声,语气满是无辜。

倒打一耙褚月见真的是能手,还有谁在这个时候还能讲这么多话?

奉时雪抬起泛起红丝,隐忍克制的眸,入眼便是明媚春色的胭脂,这般的景色使他忍不住抬手将其压下。

高大雄伟的身躯整个压下来,褚月见差点就喘不过气来了,刚想要讲话唇被堵住,耳边响起他带着喑哑声音响起。

"已经这般了,所以你想让我作何?"

褚月见不讲话了,因为这

都是她不断作死换来的,还有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奉时雪的杀意快要藏不住了。

浓烈的清茶香缠裹着沾染上她的眉眼,她蹙眉忍着想要抽泣,动了动想要寻个舒适一点的姿势。耳边却忽然响起他强忍不住的沉息,褚月见面色瞬间由粉转白。

因为她清晰感受到,之前刻的那字正清晰着,但凡有动弹便能刮过,然后带起陌生的颤栗。

这也是她之前作死留下的烙印,完全没有设想过,这个字现在正刻在了自己身上,还是那般的深刻。

奉时雪知道她初次承受,所以没有动,原是想等着就这样等毒性过去,所以压不让她动作。但褚月见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越是不让她去做的事,她偏生一身的反骨要尝试。

奉时雪眉心一跳,没忍住陷了一寸,察觉自己的行为后恹恹的眼眸沉下,抿唇克制着。本来脱口而出的话,在见她神情难受后,再尽速咽下了,他目光微闪地低头凝望着。她受过教训后鼻尖耸动着,正咽着哭腔抽泣,可怜得跟滴露压迫的纯白梨花相似。奉时雪下意识抬手,想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

这张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轻薄胭脂,睫毛轻颤着,眼角的红还未曾褪去,正不堪承受地低声呜咽着。

他是想要看她哭,想看她不堪承受地抽泣出声,已此来填补他心中荒芜的丘壑。可观到她眼中真实的眼泪,却又觉得每一滴泪,都是从他眼角流出去的。他割裂般享有了欢.愉,却也在心尖泛起痛楚,掌握不住的思绪与她同感链接了。奉时雪捧住她的脸,埋下头吻了吻眼角的泪,带着暗藏的贪婪将那泪珠席卷咽下。但他却越渐觉得不够,想要撕开一个口子,将其血肉一道咽下。是否做到这个地步后,她才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是他一人的褚褚。

独属于他的,再无人沾染半分。

褚月见灵敏地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不对,讨好般地抬首,蹭了蹭他的指腹,指腹上的薄茧却激起了她心尖的一股痒意。

虽然那样的感觉很难受,但她深怕惹怒了奉时雪,他直接将自己弄死,因为他现在的情绪明显太混杂了。

褚月见艰难地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眼角的泪珠不断往下掉,将他的掌心蕴出一股湿意。奉时雪的理智回归了,放在她眼角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拂过,带着安抚之意。"罢了,想说什么就说吧。"他此刻不想褚月见,死于无妄之灾中。

br />那混杂的情绪不见了,褚月见得寸进尺地抬着雾眸,问道:“我可以让你出去吗?”她是真的有在和奉时雪商议,不知道现在让他出去,还能不能当作没有发生。他方才的杀意提醒了她,这人碰不得。

以为奉时雪也是一样的想法,不曾想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隐约带上了不可抑制的戾意。

褚月见这是嫌弃他?!

"不可以。"奉时雪似乎在咬牙切齿地道,语气犹如千尺寒冰,冻人心扉。他忽然觉得,方才不让她开口是对的。

"那你让我说什么?"褚月见哽咽了,语气染上了哭腔。

“我现在出不来了,你方才的动作……卡住了”

听见她的哭腔,他一顿,清冷克制的声音带着生硬,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郁闷。

他方才变脸便是因为此事,她本身就娇弱,若是强行动作定然是不行的。

况且他一动就感觉不对,那用力的吸附有种失去理智的快意。

他厌恶这样的感觉,所以觉得反倒不如,就这样静静等等。

褚月见听见奉时雪的话,眼中再次泛上水雾,咬着下唇。

似乎也感受到了,还在不断撑着,方才她不过是动弹想要离开,便觉得疼得不行。

果然之前的担忧是对的,奉时雪若真的发狠,自己说不定会死在这里,好在他表现得还算理智。“那、那要多久。”褚月见期期艾艾地眨眼看着他,被撑着真的挺难受的。说到时间奉时雪脸上表情一顿,别过眼不言。

他也不知道。

褚月见也读懂了他的意思,神情慌张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奉时雪……”

你别不会骗我吧。

话还没有讲完,眼前的人忽然唇微张溢出一丝难忍的沉息,向来克制的眉眼染上秾艳,眉眼刻画得愈渐深刻,脸上的表情像是最上乘的壁画。

那是褚月见一听就受不住的声音,从未听过有人能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克制而又隐忍,偏偏还挟裹一丝难忍的悠气。

声音像是春蚕吐出的丝线,缠缠绵绵地裹着耳朵。

褚月见什么也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那道声音。好听是好听,但褚月见又变脸色了。

br />眼眸泛起了水雾,眼前模糊一片,颤着嗓音道: "别,真撑着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唤了一句奉时雪的名字,他就成了这样,没动都感觉有些难受,若是真的动弹指定不死就得晕。

"别出声了。"

奉时雪忍受着一波波涌上背脊的感觉,微微合眸,遮住里面的情绪,昂着头,喉结不断滚动着。本就是在一直强忍着,但却听见她此刻在这个关头娇柔地唤他,分外难忍便出声了。她的声线娇柔裹蜜分外蛊惑人,正是察觉到了,他才会一直让她不要开口。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光听褚月见的声音,便能变成这样。是真的很厌恶这样的不自控。

但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自控力,在无数个不能寐的夜晚,克制就已经尽数消散了。正因为他的嗔欲不拒痴,所以八苦皆尝尽,而她却什么都不知晓。

忽然奉时雪垂下头,半眯着眼睛看褚月见,浓睫扫下一片阴影,晦涩难懂。他抬手遮住她的双眼,不让她窥见自己的神情。

既然无法控制,那便一起沦陷吧。奉时雪冷漠地禁锢住她的腰。

突然陷入黑暗的褚月见心一慌,便想要抬手扯下遮掩的手,刚碰上便紧接着听见他的声音响起。"褚褚,唤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情绪,暗哑得像是贴着耳朵传入,像是被沙砾磨过还带着难忍的沉息:“我们一起结束好不好?”

褚月见虽然没有听明白,只感觉他声音不对劲,听见他说快点结束也没有多想。

她咬着牙,试探性地开口唤了一句: "奉时雪?"

似出入林间怕生的小鹿般,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

她看不见了,奉时雪才肆无忌惮地将眼中的情绪显露出来,墨眸沉沉带着奇幻的漩涡,里面具是隐藏的贪念。

从这一刻开始,她便是他掌中之物,旁人觊觎不得。

她带着轻颤的的嗓音方才溢出,耳边便响起奉时雪重重的沉息声,带着炽热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