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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镇倒是依旧是背手的姿势,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前,眼底依旧瞧不出波澜,他凭立着看她喝药。

汤药入口极苦,味道令人作呕,越姜才是一口下肚腹中便鼓动起来,有些想吐了。

她许久没喝过药了,上回,还是父亲走得时候。

强撑着把呕意咽回去,她大口大口的将苦药一股脑全灌下喉咙。

……

两颊鼓鼓,她掩住嘴巴,下意识把碗递出去,但尹碣一直没敢瞧她,此时当然也就没看见她喝完的动作,药碗停在那,竟是一时无人去接。

越姜捂着嘴也迟钝意识到,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有多不好。

尹碣是受人敬重的大夫,不是她随意使唤的仆婢。

顿着手指正欲缩回来,掩饰尴尬。但这时,药碗却是被另一人拿了过去。

是裴镇。

越姜心跳微快,在对上他的眼神后胸口下跳得更快——他为人宽和,顺势给她一个台阶把东西接了过去,她现在是如坐针毡。

到像是她把他当做仆奴在驱使了,可……她怎敢使唤于他。

裴镇轻哂。

看了会儿她现在的情态,他把碗给尹碣,“既醒了,再给她看看。”

说完他没再继续待在她的帐子里,脚步一转,大步往外去。

帐帘门被掀起,又唰地落下,脚步声越走越远。

越姜摸摸手心里的汗,腰背悄悄放松。

他没计较。

“还请姑娘伸手。”尹碣上前。

“好。”越姜掩下鼓鼓的心跳,把手腕伸过去。

尹碣细致诊上一会儿,过后,笑道:“虽还未退热,不过不是大事,晚些药效起了热也

就退了。”

“待热退下了,再多休息多饮水,不日便可痊愈。”

“越姜谢过先生。”她再福一礼。

尹碣摆手,“不必。”

“某再去给你拿瓶膏药,一日三次,勤敷脚心,三五日,脚上可覆痂。”

越姜目光微顿,被子下的脚往里缩了缩,他看到她脚上那些水泡了?

“好。”她再次应了一声好。

看不看的随便罢,乱世里命如草芥,哪有什么可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