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勾引师娘,罪不当死么?(2 / 2)

“牧……牧师兄?你怎么出来的?”

“我当然是用腿跑出来的,别废话!快告诉我,思过碑在哪儿?!快!”

这名弟子立马闭口不言,一副死都不能往外说的样子。

牧白一看他这样,当即就觉得大师兄可能遭了大罪,心里一急,竟脱口而出一句:"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今日就让你死在此地!”

此话一出,不仅这名弟子懵了,连牧白自己也懵了。

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好生狂妄!竟敢对同门师兄弟,放出此等狠话,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他死在此地!"

二人同时回头,就看见一名身穿玄色道袍,不苟言笑的俊美青年,执伞立在雨地里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生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眸,深邃平静得犹如湖面一般,波澜不惊,但此刻隐隐闪烁着怒意。

“弟子拜见小师叔!”这名弟子立马规矩地拱手行礼。

牧白后知后觉,也赶紧跟着拱手道:"弟子牧白,拜见小师叔!"顿了顿,他又仰头,刚准备说一句,我方才是无心之言,还望莫怪之类的话。

就意外瞥见云千羽的脖子后面,露出了一团卷卷的粉色猪尾巴。

牧白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抬手一指:“猪……”

云千羽脸色骤沉:“你说什么?”

"我……我说,说猪……诸诸情门之英灵在上,弟子方才是有口无心,还望小师叔莫怪!"

牧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赶紧把手放下了,话才一圆上,就管见统子那只小猪,竟然藏在云干羽身后。

此刻飞了出来,遥遥地跟牧白大眼瞪小眼,然后在牧白无比震惊的目光下,统子飞过去亲了一口云干羽的脸,然后双爪捂脸飞了回来。

牧白:“……”

“有口无心么?我看你是包藏祸心罢。”云千羽冷笑,示意那名弟子退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而后才道,“看来,你的风寒是好了。”

“小师叔,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再继续瞒我了,我幼时记忆尽失,不知思过碑在何处,还望小师叔为弟子指路!”

云千羽微微壁眉,略一思忖,伸手为他指了条路。

牧白眨了眨眼睛,就听见统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错啦,小师叔就爱作弄人!小白,在反方向,我带你去!】

“…”牧白拱手,“多谢小师叔!”然后调头,果断地往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云干羽:"?"不是说,不认识路么?还一路抓着人就问。

这个牧白到底是有什么依据,能立马识别出,他指了个反方向的?

是因为……冰雪聪明么?

那二师兄喜欢牧白,也是因为这点么?

所以,二师兄喜欢聪明的?

在统子的指路下,牧白很快就寻到了思过碑,遥遥就见一块高达数十丈的石碑,屹立在山间,上面密密麻

麻,刻满了字。

狂风骤雨之下,大师兄的身影单薄的厉害,看起来只有很小一团。

牧白心尖一颤,撒腿就跑了过去,一下扑到了大师兄面前,为他撑伞,话一出口,声音就有些沙哑。

“大师兄!”

林素秋神情诧异,惊道:“你怎么过来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染了风寒还没好,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这里也不是大师兄该来的地方!”牧白蹲在他的面前,满脸倔强道,“大师兄,你不要赶我走,发生何事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林素秋摇了摇头,冲着他笑了笑:“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一向最听话了,外面雨大,寒气重,你本就还在病着,怎能……咳咳咳。”话未说完,他自己反而剧烈咳嗽起来。

可能是重伤未愈,又在这里跪久了,还淋了雨,竟咳出了血。

牧白一急,忙伸手拉他起来,大声道:“大师兄,要回就一起回去!你本来就重伤未愈,现在又咳血了,必须赶紧回去!"

“阿白,我……我没事,咳咳咳。”林素秋面色苍白,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可鲜血还是顺着唇齿溢了出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先关心牧白,“阿白,你听话,是师兄犯了门规,理应受罚。”

“那大师兄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罚跪在这里?”

林素秋道:“犯了宵禁,也许,还有更多错。但我如台终想不明白。”他仰头,目光穿透密集的雨帘,望向了思过碑,轻声道,"阿白,你知道吗?这块思过碑记录了玉霄宗所有的门规。"

“....”

“一共三千二百一十三条。从昨夜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反复看了很多遍,但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才让师尊这般厌弃我。”

“....”

“山上的清规戒律,没有哪一条约束门中弟子,禁止同门之间,互生情意。”

“大……大师兄……”牧白为此感到非常抱歉,为了能够回家,他确实伤害到了大师兄。

他欺骗大师兄的感情,是他不对,待他回家之前,他一定会送一只眼睛给大师兄。

就当弥补对大师兄的亏欠。

“从小到大,师长们传授了

我许多术法,以及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没有一样术法,能禁锢住我的心,亦没有哪一条道理,能够教会我,如何放下一段感情。"

牧白心道,大师兄想放下的这段感情,肯定不是指自己了。

果不其然,大师兄消瘦的肩膀,狠狠颤了颤,好似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哭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师尊要这样厌弃我…?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真的想不明白……"

“因为不爱。”牧白从旁轻声道。

林素秋身形一僵,愣愣地抬眸望向他,眼睛湿漉漉的,红着眼眶喃喃:“这就是……原因?”

“大师兄,与其苦苦追寻一份无望的爱,不如彻底放下,有人曾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牧白两手抓着伞柄,几乎把大半个伞面,都撑过了大师兄的头顶。

虽然,大师兄已经浑身湿透,也不在乎再多淋一淋雨了,但牧白对他终究心里有愧。

总想着,在自己离开之前,对大师兄好一点,再好一点,竭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大师兄。

“大师兄,你应该彻底放下师尊了,师尊不爱你,可是,还会有其他人爱你。”

林素秋:“那…你爱我吗?”

“大师兄人这么好,谁见了不喜欢啊,除了我,肯定还会有其他人爱你。”牧白打了个太极。

“可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爱不爱我,又是否愿意与我结为道假?”

林素秋整个人湿漉漉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实在令人心生不忍。

牧白也是于心不忍。

统子从旁大喊大叫。

【动吼,幼吼!小白好棒!小白好厉害!情感管理大师,非小白莫属!快,答应他,答应他!和他成亲!】

牧白简直想一巴掌盖死这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猪,但在大师兄这样可怜,又害怕被伤害的无助眼神注视下,又实在说不出别的。

"我……我当然是愿意的,可我……年纪小,而且,我父母双亡,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我懂,你放心。"林素秋向他郑重其事地许诺,"这事就交给我便是,我绝不会在此事上,委屈你分毫!

说罢,就抬手欲抓住牧白的手。

然而,还没抓到,就听喂的一声,牧白双手掌心骤然一麻,手里的竹伞就脱手飞了出去,倒在了雨地里。

大雨劈头盖脸浇了下来。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双双转头一瞧。

就见奚华等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地。又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牧白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素秋就一把将他护在了身后,沉声道:“此事不怪阿白!都是徒儿的错,师尊要罚,便罚徒儿!”

奚华冷眼相看,心道,他自然知道此事不是小白的错,小白一向善良,又天真烂漫,别说今日是林素秋跪在此地受罚,就是……就是把小白此前看中的那匹叫作花枣的马,牵过来淋一场,小白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就是小白的天性,善良纯洁到像是块通透的琉璃,一点点坏心思都没有。

也是,只有纯净如小白这样的少年,才能敞开心扉,待奚华情深似海。

奚华既享受了小白的纯善,也就绝对不会因此而埋怨他。

可是,林宓干不该,万不该,凯觎牧白!勾引师娘,罪不当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