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别太温柔了(2 / 2)

时章想了想:"你想吃什么夜宵?我给你做。"

宋拂之晚上没吃多少,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饿了。"煎饺和炸鸡腿,行吗?"宋拂之笑着加了句,"突然想吃点垃圾食品。"

时章纵容地答应:“好办。”

电梯里,两人站得很近,宋拂之手里还捧着花,很少女的粉色,居然意外地很配他。

时章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突然慢悠悠地说:“宋老师还挺受欢迎的,那么多人送花。”

宋拂之:"这不都没收过吗,我只收过你的花。"

时章淡笑:"嗯。"

宋拂之侧头看着时章,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颌。“嘶,扎手。”宋拂之收回手。

时章也跟着摸了一下:“抱歉,这几天太忙,没怎么刮胡子。”

回到家,宋拂之把非洲菊放到了客厅的花瓶里,然后和时章一起站在镜子前洗手。

甩了甩水,宋拂之掌着时章的下巴审视几秒,一时兴起:“我帮你刮个胡子吧。”时章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喉结动了一下。

宋拂之拿着电动剃须刀,时章扬起脖颈方便他动作,任由细微的刀片刮过下巴和喉咙间最脆弱的那块皮肤。

宋拂之目光专注,聊天般的开口问:“钟老板那时说你以前除了搞科研,还在同时兼顾很多别的事情……你那时是怎么安排时间的?"

“唔。”时章似乎没料到宋拂之突然问这个,但他理了理思路,还是答道:“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比如两节课之间抽空去健个身……最忙的那会儿没办法

,只能减少睡觉和娱乐的时间。"

回想以前那些日子,cos的妆容和布景大都是时章在深夜里研究出来的,但他乐此不疲。

刮胡子的角度不太对,宋拂之干脆一屁股坐到洗手台边,让时章站到自己两腿中间,嗯,这样好多了。

“那太辛苦了。”宋拂之叹了口气,“时教授厉害。”

时章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声音就带着一点笑意:"不会觉得辛苦,因为自己喜欢。""怎么想起问这个?"时章垂眼看了看宋拂之,“宋老师有什么想做的?”

宋拂之慢慢道:“暂时没有……但以后可能会有。”

时章:“如果是会让自己感到压力的事情,就不要勉强去做了。”"但如果是你喜欢的事情,那我支持早点开始。"

宋拂之笑着“嗯”了声:“什么早不早的……都这么大岁数了,再怎么也不算早了。”

时章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早一天都算早。”

宋拂之关掉了剃须刀的开关,反手摸了摸时章的下巴:"很光滑。"

时章用干净的下巴蹭了蹭宋拂之的颈侧,宋拂之笑着躲开,想跳下洗手台,却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什么姿势。

为了方便给对方刮胡子,刚刚宋拂之一直坐在洗手台上,双膝放松地垂在时章腰间。

现在他们靠的很近,宋拂之呼吸间都是时章身上的气息。

他们在咫尺间对上了眼神,几秒之间气氛就有些变样。谁都没说话,也不知是谁先贴上了谁的唇,两人很自然地开始亲吻对方。

宋拂之下意识地攀上了时章的脖子,双手在他颈后交扣。

刮胡刀被随意地放在台面上,时章伸手捞了一下,没让它被碰掉。在这个缓慢而紧密的吻中,宋拂之喘了口气,说:“……我好像突然不饿了。”

时章低低地“嗯”了声,往后退开一点,又贴近亲了一下宋拂之。接着毫无征兆的,他双手托住宋拂之的大腿,发力,稳稳当当地把他从洗手台上端了起来。

宋拂之在腾空的一刹那搂紧了时章的脖子,心跳轰然失序。

“靠!”宋拂之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懵了。

忆中,他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再没被任何人这样抱过。

宋老师自认为好歹也是体格矫健的类型,浑身肌肉都是实打实有分量的,时章怎么能把他抱得这么轻松?

对于成年男性来说,这样完全依靠的姿态会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应,宋拂之试了两次想跳下来,却都被时章紧紧托着大腿压住了。

"别乱动,我抱得稳。”时章这时声音已经哑了,"上次让宋老师疼着了,这次补偿你,会改。"

宋拂之低声笑骂:“教授明明想好了补偿方法,还非要来问我……坏得很。”

时章抱着宋拂之进了卧室,还有精力分出几秒钟的时间,把床头柜上的盒子和小瓶子握进手里。

这几秒钟,宋拂之的体重完全是压在时章的一条胳膊和手掌上的。

宋拂之攀着他试图减轻负重,皱着眉:“你的手——”

时章简短地答应他:“完全好了,痂都快掉完了。”

几句话之间,时章又抱着宋拂之出了卧室,然后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把宋拂之压到了沙发上,单手开始解宋拂之腰间的皮带。

滚烫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到腰间的皮肤,让宋拂之不自觉地弓起背,发颤。宋拂之闭了闭眼,哑声问:"怎么不去床上?"

时章手上一用力,往下扯,宋拂之便感到自己大腿直接触到了沙发坐垫的粗糙布面。时章欺身吻上来:“因为我们还没洗澡,直接去床上不干净。”宋拂之从胸腔里抽出两声轻笑,时教授啊时教授,都这时候了还犯洁癖呢。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时章打开了小瓶子的盖子,发出轻轻的一声。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响动,宋拂之皱着眉喘气,懊恼地握住时章温柔动作的手腕:“哎,说好了这次不许你用手的,我给忘了。"

闻言,时章还真停住了。拉远了一点距离,注视着宋拂之:“那你自己来?”

宋拂之咬红了嘴唇,不置一词。

“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不急。”时章说。

他低眉顺眼地亲亲宋拂之的耳朵:“不想再让宋老师辛苦了。”

*

宋拂之在这晚上完全领悟了“补偿”的意思,也完全感受

到了温柔老男人的好。

他懒懒地呼吸,抬头和时章接了个温存的吻,背后垫着几朵花瓣零落的非洲菊,让沙发变得像一方春天的花圃。

是的,他们中途又殃及了摆在一边的花儿,不知是谁碰倒了花瓶,花散了一地。宋拂之只来得及随便捞起几朵,结果最后还是被他们压烂了。

"对不住啊,花大哥。"宋拂之这声歉是对着花道的。他摸索着起了身,把身后那些花捻起,放到茶几上。

从小黄鸭到花,他们每次好像都会误伤平民。时章帮他一起收拾,说了声“没关系。”

“我又不是对你道歉。”宋拂之笑。他接着话音一转,看着时章眨眨眼:“教授,你们植物学家做标本是不是就和今晚一样?”

慢工出细活,精细温柔。

时章笑而不语,搭上宋拂之白皙紧实的腰侧,揉了揉。那里很干净,没留下半个指印,某人很注意。

宋拂之躺了会儿,随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行动如常地往里走。时章半卧在沙发上叫他:"去哪?"

“去卧室拿包烟。”宋拂之回过头,"教授不介意吧?"时章摇了摇头。

宋拂之把烟拿回来,打火机“喀”地一声窜出火光,烟丝燃红。他先吸了一口,然后递到时章唇边。

时章垂下头,就着宋拂之的手,抽了一口他的烟。“这次实现了啊。”时章笑着呼气,"Cigarettesaftersex."

宋拂之笑着点头:"上次确实还是痛,连烟都忘了抽。"

"这次还好?"时章问。

宋拂之回味了一下,满脑子只有两个字,"舒服。"像水一样,柔波粼粼的那种妥帖。

宋拂之想到一个比喻,还没说出口,先把自己整笑了——

"上次就像那种,街边小菜馆,很直接,也很好吃,属于那种第一次吃,虽然被辣到了,但是觉得很惊艳……但这次像米其林三星,你懂吧,前菜主菜甜品,一道道地来,怀石料理,那种。每道菜分量都很少,但是吃着吃着慢慢地就饱了,服务更是没得挑,除了一个好字说不出别的。”

时章闷头笑了会儿

,很认真地看回宋拂之:“拂之,我觉得你是真的饿了。”

时章穿上家居服,又在外头套了层围裙,跑去厨房给宋拂之做夜宵。煎饺和炸鸡腿,香气渐渐飘出来。

宋拂之靠在门边看着他处理食材,腹肌下面那块儿的神经还在一下下地跳。

其实,宋拂之在结束之后用亲吻暗示了时章,腿也勾着他,没让时章起身,意思是想再来。但时章很温和亲了亲他的眼皮,表示算了吧,再来会不舒服。

宋拂之心里像有把小扇子在挠,痒痒。悄悄说句实话,米其林三星到肚子里还是跟空气似的,不如街头来碗炒饭。

意思是,这次教授哪里都好,就是太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