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1 / 2)

“世女未免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些!”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来,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公子走了进来。眉眼如画,精致出众,一看就是从繁花锦簇中走出来的金贵小公子。

走进来的正是时洛,他目光锃亮的看着鹿清,灼灼其华:“我侍郎府虽有怠慢,可世女也不该命人将府门踹开。我时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也不该任世女欺辱。”

他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鹿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让她那张严肃的脸上多了抹艳色。

若是鹿清手下的兵见此,一定会立刻闭上嘴巴。因为她每次这么笑的时候,都会有人倒霉。

时洺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抿起了唇瓣。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时洛身上,甚至还笑了起来。

他在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一句:果然,这个纨绔女,一看到时洛就痴了眼!

谁知下一秒鹿清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上的神情冷冽了下来。

她目光从时洛身上轻描淡写的收了回来,转向了时侍郎,声音冷沉:“时府的规矩可真是让在下开了眼。一个未出阁的小公子也敢来质疑我的话。这就是你们侍郎府的规矩?”

鹿清目光轻轻扫视一圈,“还是这侍郎府一向这般倨傲?不将我侯府放在眼中。我因着两家姻亲的关系已不计较先前之事,莫不是你们真觉得我侯府好欺负!”

“世女恕罪!”

时侍郎连忙躬身道歉,见时洛还想说什么,他瞪了一眼他身后的画屏画扇,呵斥道:“还看什么?还不快将二公子带回去好好反省。为母真是将你给宠坏了,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妻主——”

曾氏见儿子受训,有些着急的拉住了她的衣服。

谁知却被时侍郎一把拂开,脸色阴沉道:“你也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到底怎么教导的孩子。”

等到两人都出去后,她这才又转向鹿清赔礼道:“世女海涵!是下官没有教导好儿子。”

“罢了。”

鹿清面上神情又恢复平静,声音淡淡:“既然时侍郎已经教训过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日闹成这样,着实扫兴,我们也就先回去了。”

“是是是,是下官怠慢了。下官送你们出去。”

时侍郎立马起身相送。

两人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时侍郎看着时洺还特意叮嘱了一句:“洺哥儿,以后可要好好服侍世女知道吗?”

说罢,还朝鹿清有些谄媚的笑了笑。

见马车渐渐远去,她面上挂着的笑容这才彻底消散。有些阴沉了下来。

马车内,鹿清和时洺依旧坐在车厢的两边。

时洺看着闭目养神的鹿清,有些捉摸不透她今日此举为何。

她不是喜欢时洛吗?为何会那样下他的脸面?难道就不怕他生气再也不理她?

时洺有些想不明白。

“有什么话就问?”

鹿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的看向他。

时洺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就不怕时洛生气吗?”

“嗯?”鹿清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冷淡:“他生气与我何干?”

“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何时喜欢——”鹿清瞬间顿住,想到了她在书中扮演的角色是男主时洛的舔狗。

瞬间皱起了眉头。

时洺见她突然停了下来,面上神情有些怔愣。

他眼睫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鹿清的声音突然淡淡的传了过来:“我不喜欢他。”

闻言,时洺立马抬起头看向她。

鹿清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平淡如常。

他抿了抿唇,小声嘀咕道:“说谎。”

两人一路上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进侯府的时候,时洺扭头看着身后的鹿清轻声说了一句:“今日谢谢你。”

他一向恩怨分明,该道的谢一定会承认。

“为何又谢我?”

鹿清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了他。

时洺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的。不过还是认真说道:“你今日在时府帮了我,应该感谢。”

鹿清却面色沉静,语气平淡:“不必,你是侯府正君,我该护你。”

说罢,便直接越过他朝府内走去。

时洺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哝一句:“所以,若我不是侯府正君,你便不管我了?”

话音落地,他瞬间愣住。

他在说什么?怎么说的好像他稀罕她护着一样。

时洺难得有小脾气的轻哼一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回门过后,两人又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时洺待在新房的院子中,鹿清则是整日住在练武场。

今日,阳光大好。鹿清身穿一身黑色短打,双腿上绑着两个厚重的沙袋,绕着练武场正一圈一圈的跑着。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额间的汗珠照的熠熠生辉。

行芷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在鹿清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连忙禀报道:“主子,平远侯府世女邀您去云兮楼喝酒。她已经邀约七八次了。”

平远侯府同定远侯府一样,在大魏都是超然的存在。

除了平远侯府和定远侯府,还有镇远侯府和齐远侯府。这四大侯府都是当初同圣上一起平天下定大魏之人。在大魏的地位十分的特殊。

除开其他两个侯府不说,平远侯府的情况要比定远侯府好些。陆家一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虽然武资平庸,但为人却刻苦勤奋,如今在西魏军中担任领军,未来也会接替她母亲统领西魏军。

小女儿陆欢同鹿清一样,是邺都内有名的纨绔子弟。整日呼朋唤友,招猫逗狗。文不成武不就。被陆将军打了多少顿依旧不知悔改。每日不是逛花楼就是喝花酒。

她和鹿清是狐朋狗友,两人以前常常玩闹在一起。

鹿清听到行芷的话后停了下来。她接过行兰递过来的巾帕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平复了下气息才出声道:“告诉她,我没空。”

行芷闻言却面带为难,有些尴尬:“她还让我告诉您,若是您再爽约,她今日晚上就在咱们府外敲锣打鼓,让府上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