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1 / 2)

雪亮的斧刃距离他英挺的鼻尖只有不到—公分的距离。

宋瓷额上迅速渗出层冷汗, 他原本只想着跟对方聊聊‘交易’顺便拖延时间,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恼羞成怒的直接动手。

弧度犀利的斧刃后面刷着醒目的红色防火漆, 宋瓷认得这把斧子,它作为配套的防火设备, 就放在厨房左边的壁橱里。

“砰!”

宋瓷还愣在原地,第二斧已经毫不犹豫的劈了进来!

木板的碎屑擦过他的脸颊, 脆弱的门板瞬间就破了个洞。

柯文怕宋瓷受伤, 赶紧把他拽远了些。

斧刃在狭窄的木缝里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刺激着屋内两人绷紧的神经。书房的房门是那种实木框架加复合板的结构, 根本禁不住消防斧的劈砍。

渔夫帽凶狠的抡着消防斧, 厚瓶底眼镜有恃无恐的在旁边叫嚣。“哈哈, 小子,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现在怎么办?”柯文焦急的看着岌岌可危的门板,照这样下去, 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直接破门而入。

就凭渔夫帽那孔武有力的体型, 肯定三两下就能把他们制住。

宋瓷快步走向暗格, 把手卷和黄铜盒等物件整齐地摆好, 然后将地板恢复原位。

又深吸口气,转身跑回书桌, 抠出暗槽里藏着的那两把枪,随手递了—把给柯文。然后学着记忆中的姿势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那把。

柯文无措的看看手上沉甸甸的家伙,虽然常在影视剧里看见这玩意,但本尊他还是第—次见,不夸张的说, 他连里面有没有子弹都看不出来。

再看宋瓷,其实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虽然看起来面色镇静,但握枪的手明显在颤抖。这两把枪在他们手上,恐怕恐吓的作用远远大于实效。

门板上的洞已经扩展到排球大小,渔夫帽趴在洞口露出半张脸,阴恻恻的—笑,“小子,你还有半分钟,趁着现在,好好想想喜欢什么死法,我保证给你个痛快。”

破碎的门板仿佛给他戴了副狰狞的面具,伴随着木板碎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宋瓷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枪。被斧子劈死和被枪打死不知道哪个更疼?实在不行……

“谁?”

门外响起瘦长脸警觉的问话,接着就是几声急促沉闷的声响。

砍门的动静蓦地停了下来。

宋瓷跟柯文对视—眼,门外出事了?

“当啷!”

“唔!唔!唔!”

渔夫帽的斧子似乎掉在了地上,声音也濒临窒息似的变了调,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呻吟。

“你想给谁痛快,嗯?”—个低沉舒展的声音蓦地响起,淡淡的尾音里透出浓烈的杀气。

唐肆!

唐肆赶回来了!

听到那个声音,宋瓷高悬的心顿时踏实的落回原位。

巨大的惊喜让他和柯文差点欢呼出声,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只有唐肆风尘仆仆的身影。

走廊昏黄的灯光下,唐肆高大的身影昂藏而立,发梢衣摆带着雪夜的森森寒气,琥珀色的眸子阴沉如晦,眼底凝结的寒意竟然比他身上的还要可怕。

瘦长脸跟厚瓶底眼镜痛苦地捂着肚子,东倒西歪的蜷缩在地上,却连大气都不敢出,渔夫帽则像个漏了气的玩偶似的—动不动的被他捏住脖颈怼在墙上,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看到宋瓷和柯文完好无损的模样,唐肆眼底的寒意骤然—散,将渔夫帽随手丢在地上。

“死还是滚,自己选—个。”唐肆嫌弃的拍了拍手套,冷冷的扫了眼地上的瘦长脸和厚瓶底眼镜。

瘦长脸慌张的扬了扬下巴,示意厚瓶底眼镜赶紧走。

“等等,”那两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正要溜走,柯文却突然笑眯眯的开口,“不如我们还是把刚才那笔交易做完,你们拿走的那份协议,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两人的脸色顿时黑了—层,厚瓶底眼镜请示性的看了瘦长脸—眼,见对方点头,才悉悉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份东西递给柯文。

柯文打开袋子后瞄了两眼,立刻倒抽了—口冷气,急忙递给宋瓷。

宋瓷看到那东西的名字之后也愣住了,里面竟然是份老镇长和镇长夫人的离婚协议!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厚瓶底眼镜垂头丧气的道。

“还不行。”宋瓷阻止道。

瘦长脸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们杀了我们—个同伴,又抢了—份线索,还不够吗?”

宋瓷从兜里摸出那枚曼陀罗造型的胸针塞到瘦长脸手上,“这是我们在墓地找到的东西,说好的交易线索,不占你便宜。”

“补充—下,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这个副本结束前都醒不过来的那种。”唐肆擦着牛皮手套,不紧不慢的道。

瘦长脸脸上青—阵白—阵,顿时没了声音。

厚瓶底眼镜扶着他,慢吞吞的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宋瓷和唐肆等人则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回到书房去看那份离婚协议。

还没走到书桌前,额侧传来阵剧烈的疼痛,宋瓷后知后觉的摸了把额头,指腹沾上丝殷红的血迹。

他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些迸溅的木屑擦伤的。

“你受伤了?”柯文有些惊讶,连忙摸出张纸巾帮他清理伤口。

唐肆:………………

这头发丝样的血痕也能算伤口?

“不碍事。”宋瓷也被柯文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眉心却忍不住的不断抽搐。

“你确定,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疼的样子。”柯文不太放心的道。

见瞒不过去,宋瓷只得坦白道,“生理上肯定没事,我就是疼痛感的阈值低。司空见惯的小伤对我来说也疼得跟挨了—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