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清晚的心里,旋转木马就是家庭和幸福的象征。
她真正想要的其实并不是坐旋转木马,而是拥有一个家,和亲人。
只是这个愿望再也无法实现。
贺晟侧眸看向她,漆眸底微微亮着,像是坠着一汪漩涡,让人止不住在他的目光里沉沦下坠。
“现在不是坐上了?”
虞清晚一怔,措不及防撞他的视线里。
男人衣着正式,此刻处于眼前这样梦幻的场景里,显得有些违和,却又莫名让她觉得安心。
是为了陪她坐的。
心脏处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着,虞清晚弯起眼睛,眼睛忽然又有些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她只能慌乱地移开视线,重重地点了下头。
虽然迟到了很久,但她还是坐上了旋转木马,拥有了一个家。
可是现在,虞清晚已经不再觉得遗憾了。
大概是因为,有他在。
她所有的缺憾才会被慢慢填满。
她现在已经有家了。
-
一连坐了好几圈旋转木马,虞清晚玩够了,又想去坐不远处的摩天轮。
游乐园包场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不需要排队,想玩什么就可以直接玩。
摩天轮缓缓启动,紫色的光晕染在夜幕之中,高度一点点攀升。
虞清晚看着外面的霓虹夜景,忽然想起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她轻声开口:“贺晟,你听过那个摩天轮的传说吗?”
“什么?”
虞清晚顿了下,“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后会分开的....”
听到后半句,贺晟蹙了下眉,淡声打断:“封建迷信。”
他话虽这么说,眉眼间的神色忍不住微沉下来。
坐的要不是摩天轮,贺晟都可能会直接带她下去。
虞清晚忍不住有点想笑。
“我还没说完呢,但两个人只要在摩天轮的最高处....”
她的话音顿住,下意识抿起唇瓣,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只要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接吻,两个人就能长厢厮守下去。
见她声音突然止住,白皙的脸颊悄然染上一抹绯红,贺晟仿佛猜到了什么,唇角勾起:“在最高处什么?”
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虞清晚立刻慌乱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耳尖忍不住泛起红,小声说:“没什么...”
下一刻,男人清冽的气息忽然覆过来,半强迫她转回视线。
虞清晚又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底藏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样?”
还没给她时间反应,微凉的长指强势地扣住她的下巴,像是能探知到她心底的想法似的,贺晟含住她的唇瓣,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封存掉所有言语。
呼吸被剥夺,感官仿佛被浸泡在一汪温暖的泉水里,唇瓣相贴,属于他的气息一点点渡了过来。
也就是在他吻下来的瞬间,虞清晚的眼睫轻颤着,怔然间看到他身后,天空里突然绽放开来的大片烟花。
夜幕漆黑,烟花绽开的声音密集而嘹亮,几乎快要覆盖住她急促加快的心跳声。
摩天轮也在这时升至最高点,透明的玻璃窗外雪花纷飞,他肆意亲吻着,执着于在她的唇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和烙印。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时,贺晟终于离开她的唇。
虞清晚攥紧他的衣衫,急促呼吸着,便听见他低声开口:“贺太太,这叫破除封建迷信。”
男人的语气偏执至极,一字一句道:“不管传说是什么,我都不可能放手。明白吗?”
传说也好,天意也罢。
不论谁想让他们分开,他都会一一违抗。
闻言,虞清晚蓦然怔住,撞进他固执漆黑的眼眸里,心口被难以言喻的情愫填满,几乎快要饱胀出来。
后来的很多年,她都再没有见过比这一晚更美的夜空。
还有他执拗的眼睛。
-
回到家里时,虞清晚的大脑还在发晕,唯有手上闪耀的戒指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过什么。
进到卧室里,发现里面竟然也被布置过。
沙发旁的茶几上摆着倒好的红酒,烛火摇曳,浅淡的玫瑰幽香漂浮在空气里,让人止不住心神荡漾。
仿佛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虞清晚先进到浴室里洗澡。
水蒸气徐徐升腾,氤氲了浴室里的镜子,倒映出女人绯红的脸颊。
裹着浴巾出来,虞清晚才惊觉自己刚刚忘了拿睡衣进来。
纠结片刻,她只能朝外面的人求助。
她咬紧唇,不好意思地叫他:“贺晟...”
贺晟听见,很快走到门外:“怎么了?”
“我忘拿睡衣进来了....”
“等等。”
男人的脚步声远了,没过一会儿,他走回来,敲了下门。
虞清晚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接过他递进来的睡衣。看清那件衣服的下一刻,她的瞳孔顿时一缩,热意窜到脸上。
怎么是这件睡衣?
“这件衣服...”
隔着门,贺晟慢条斯理地回答:“前几天送到家里来的。”
虞清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不会是秦悦柠后来偷偷回去买的吧?
她咬紧唇,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无奈之下,虞清晚只能忍耐着那阵羞涩,硬着头皮把那条黑色吊带睡裙穿在身上,薄薄的一层布料,连一点安全感都提供不了。
听见浴室传来声响,贺晟抬起眸,看清眼前的景象,眸色骤然晦暗下去。
用珍珠串成的肩带堪堪挂在女人白皙细腻的肩头,比起珍珠的光泽,她的肌肤更细腻莹润,黑色丝绸布料薄薄覆盖包裹住令人遐想的曲线,呈现出黑白交映的美,看得人气血上涌。
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她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绯红,唇瓣也比以往更嫣然潋滟,乌发散落肩头,一双含水的杏眸静静望着他,让人忍不住生出摧毁的欲望。
注意到贺晟的视线晦暗滚烫,几乎快要把她烧着,虞清晚咬紧唇,忽然注意到他指尖把玩着的小物件,瞳孔顿时一缩,脸涨得更红。
“这是...”
这又是哪里来的铃铛啊?
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肯定都是秦悦柠干的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见贺晟淡声说:“和你的睡衣一块送来的。”
男人神色自若地轻晃了下那枚铃铛,下一刻,他起身朝她走过来,掌心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腰,将人扯进怀里。
他哑声提议:“带上试试?”
贺晟刚才喝了酒,淡淡的酒气包裹过来,极富侵略感。
他的衣扣半解,冰凉的纽扣摩挲过女人背后纤细漂亮的蝴蝶骨。
细细密密的吻顺着颈后向下滑去,虞清晚咬紧红唇,浑身的力气像是被骤然抽离,四肢都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也根本无力抗拒他给她的脚踝系上那枚铃铛。
她只要稍一绷紧身体,那枚铃铛便叮当作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暧昧。
听见脚踝传来的声响,虞清晚羞耻难当,咬紧唇骂他:“你变态...”
他低笑了声,胸腔发出轻微震动,也传递到她身上。
滚烫的呼吸与薄汗交织缠绕在一起,空气一点点变得粘稠起来。
“晚晚好美。”
男人的嗓音喑哑,念着她的名字,莫名含着几分蛊惑引诱的意味,缱绻异常。
撞进他晦暗难辨的视线里,虞清晚羞到想伸手捂住自己涨红的脸,却被贺晟反扣住手腕,抵在床单上,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将她牢牢囚于身下。
头顶的天花板倒映出此刻床上的情形,男人的肩背宽阔,完完全全遮挡住女人娇弱纤瘦的身形。
他极有耐心地循序渐进,撩拨着她残存的意志,一边轻咬着她的耳垂。
“知道温泉那晚为什么放过你吗?”
“酒店准备的套太小,戴不上。”
男人的浑话一句接着一句,撕包装的声音响彻在房间里,烫得她耳尖发麻,虞清晚羞得就快要哭出来,难耐地伸手捂住他的薄唇。
“你...你别说了.....”
紧接着,指尖就被他轻咬住,齿尖不轻不重地碾磨她柔嫩的肌肤。
汗水顺着贺晟的额角滴落下来,划过他因为隐忍而泛红的眼尾,砸到她锁骨处。
他轻喘着气,压低声线:“宝贝,别咬那么紧。”
那声宝贝让虞清晚浑身绷得更紧,指甲不由自主在他背后的纹身处划出几道红痕。
朦胧不清的视线里,男人的五官仿佛也沾染上水光。
窗外的雪花纷飞落下,屋内的气温逐步攀升,男人身上酒气混合着床单上沾染的玫瑰香缭绕在鼻尖,宛如坠入一汪荡漾的泉水中。
虞清晚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声音里不由自主染上哭腔。
“贺晟...”
“叫错了。”
又是猛的一下。
她不受控制地咬紧唇,那个让人羞怯的称呼不由自主从唇边溢出。
“老公....”
“乖。”
他哑着声线,慢条斯理道:“知道铃铛还能用来做什么吗?”
虞清晚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那枚铃铛被贺晟解了下来,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轻响,被嵌入另一处温暖的归宿。
陌生冰凉的触感袭来,她羞赧难捱地快要哭出来,泛红的眼尾也沾染上泪花。
贺晟垂着眼睫,幽暗深邃的漆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此刻含苞待放的模样,像极有耐心的猎人。
他的指尖不急不缓地拨弄了下铃铛,仿佛蝴蝶在海面轻振翅膀,立刻掀起一阵更强烈炙热的浪潮。
灯光下,女人嫣红的唇瓣止不住颤息着,乌黑发丝黏在颈侧,纤细脆弱的蝴蝶骨轻轻发着抖,散发着易碎的病弱感,几乎快要让他彻底陷入疯狂。
虞清晚觉得整个人如坠进一汪漩涡之中,思绪变得迟钝混乱起来,怎么也踩不到实处,感官都任由他操纵,声音也逐渐无法自持。
“你快...拿出去...”
他低头吻去她眼尾的泪花,故意问:“拿什么?”
“铃..铃铛....快拿出去....”
他轻笑一声,恶劣至极。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