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著书之议(2 / 2)

除此之外兄弟俩还有一本私账,来自于书致的俸禄、成德的稿酬和家里发给他们的月钱,是二人的零花钱,主要用途是偶尔买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和跟朋友聚会开party。

说来好笑,书致虽然先于哥哥做官,但从收入来看,在高薪养廉制度实施之前的清朝官员明面上的收入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书致在做实习生的时候基本是0薪资,后来升了三等侍卫,每年的俸禄也只有可怜的二十两,还不够他在外面请客吃一顿饭的。

而作为历史上头一个从“粉丝经济”中得利的人,纳兰成德每年的版税收入都在白银四位数以上,是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光靠码字也能活得潇洒自在的人。

当然,他的花销也很大就是了,属于那种从来不借钱给朋友,只要有人向他开口,要多少就送多少的人。乍一听好像有些冤大头,但能进入到他朋友圈里的人,倒也不至于会为了几个钱就放弃跟纳兰成德做朋友的机会。

因此双生子私账上的余额,常年在四位数低段徘徊,通常攒不下来什么钱。

所以这回成德看到账本上那个足足翻了三四倍的数字,不由好笑地问弟弟:“难怪阿玛也说你发了财,怎么来的?”

当然是各种外省官员进京请安给的冰敬碳敬,书致升了二等,也算是乾清门上老资格的人了,佟国维发财也不再避着他,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少了他们一份。

对此,书致耸肩:“没什么可耻,但也不值得光荣。比不上你写书挣钱体面。”

“那是你不想,否则以你能在别人身上动刀子还不死人的本事,还怕不能牟利?”成德摇头笑道。在他看来,弟弟那些奇奇怪怪的诊疗方式,有很多都是独此一家。如果他不是把给人家看病当做爱好,而是开馆授徒,或者向病患索取钱财,还怕挣不来银子?

成德想来不由问弟弟:“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出一本行医相关的书?”

“哈?我出医书?”书致诧异,显然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才治过几个病人,是什么给了你我能出医书的错觉?”

“因为你能治病啊。”成德回忆道,“我幼时常见你用木鱼石杯子听诊、判断肺部炎症,原本以为天底下的大夫都是这么给人看病的呢,可是前儿陈维崧的儿子生病,我跟他聊了两句,听他称赞起你的医术,这才知道竟然从没有别人用过这样的法子。”

“你这一套‘术’既然与旁人大不相同,又的确行之有效,为什么不写出来,传给后人知道呢?”

“这能行吗?”书致惊奇地问。一来,目前的中医是经验科学,重视医生的个人经验,而他所学的西医则更依赖客观自然规律,其理论基础还要等一百年后西方科学家创立的生物解剖学才能正式确立。这个时候出书,他该怎么解释“看不见摸不着但会致病的细菌病毒”这种东西。

二来,书致所用的一切简易医疗设备,都有自己原本的发明人。比如听诊器的发明者是法国医生雷奈克,书致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使用它们,如果以发明人的身份著书立说,书致总有种自己在窃取他人知识成果的感觉。

“你慢慢考虑吧。反正还有的是功夫呢。”成德耸肩,又开始着手拟定自己的校书名单,又清理前三个月积攒下来的拜帖。

陈维崧等一干好友原本都以为他熬不过去了,上回都是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态,强作欢笑前来赴宴的,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再相见的时候,都是万般喜悦,轮流在自家宅邸下帖子请成德过去吃酒。又有一干同榜的进士,对他这个早就名声在外的同科很感兴趣,听闻他大好,也陆续登门求见。

成德清点前三个月里积攒下来的拜帖,急需回复的竟然有上百封之多。他灵机一动,与弟弟商量:“与其四处赴宴,倒还不如我做一回东,将朋友们请到一处聚聚。你看是在家里开席,还是摆在顾先生那里?”

纳兰家的湖景花园虽好,但有父母在家,用作朋友聚会显得拘束了一些。而且明珠身份日渐贵重,相府戒备森严,也不宜让几十个朋友闹哄哄地进来。

而顾贞观那里地方不大,单纯是摆席倒还罢了,但如果想要投壶射箭、赏景起社,就少了些酒后散步、聚会赏景的地方了。

书致便提议道:“依我之见,竟不如摆到皂甲屯的人的零花钱,主要用途是偶尔买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和跟朋友聚会开party。

说来好笑,书致虽然先于哥哥做官,但从收入来看,在高薪养廉制度实施之前的清朝官员明面上的收入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书致在做实习生的时候基本是0薪资,后来升了三等侍卫,每年的俸禄也只有可怜的二十两,还不够他在外面请客吃一顿饭的。

而作为历史上头一个从“粉丝经济”中得利的人,纳兰成德每年的版税收入都在白银四位数以上,是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光靠码字也能活得潇洒自在的人。

当然,他的花销也很大就是了,属于那种从来不借钱给朋友,只要有人向他开口,要多少就送多少的人。乍一听好像有些冤大头,但能进入到他朋友圈里的人,倒也不至于会为了几个钱就放弃跟纳兰成德做朋友的机会。

因此双生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