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2 / 2)

大公子看见她拿着的书,她顿时产生了‘食君禄但没尽君事’的心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记着公子说要好好照顾叶姑娘的嘱咐,有点磕绊地道:“姑娘今晚的药喝过了。”

萧玄舟眼睫轻微扇动,问:“她的情绪如何?”

女子愣了愣,回忆道:“应当……还不错。”

萧玄舟眼神落在书籍上,淡淡道:

“去吧。今夜回温,赤炎丹少放一颗。”

“是。()”

女子恍恍惚惚地进了屋,见尹萝洗漱完毕趴在床上看剑谱,自己的剑摆在床头,全然是一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在大公子无微不至询问时,姑娘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

女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尹萝抬头看向她:“你早点去睡吧,我待会儿L就休息。”

如同往常一样,附带客气的笑。

这位叶姑娘伺候起来并不麻烦,不如说她时常感觉自己无用武之地,叶姑娘大多时候安静做自己的事,也不怎么开口,面容算不得亮眼绝色,偏偏有种别样的吸引力,偶尔蹦出来一两句话总是很有趣。

女子看到原样摆着的花束,道:

“我替姑娘寻个花瓶来,将这束花插上吧?”

尹萝道:“好,多谢。”

夜至深,万籁俱寂。

尹萝挑灯夜读,很有考前复习的美感。

“吱——”

未曾关严实的窗户,一只耳朵尖尖冒了出来。

姬令羽双手攀在窗台上,月光将他垂散的长发照映出浅淡的银白,照亮了半边精致的脸,碧绿眼底融汇了一丝不属于自身的亮色。

尹萝无声同他对视了几息,并无惊吓或抗拒的表现。

姬令羽轻盈跃进屋内,矫健灵敏,落地没有半点声音。

不折不扣的狐狸。

他看见被安置在瓶子里的花束,带着笑走到尹萝身边,半蹲下来,在床沿边仰视着她:“你喜欢这些花吗?”

“还好。”

尹萝说话有点含混,“毕竟是别人送的。”

姬令羽自动把这句话当作是特别的好话,要知道尹萝对他说过的好话寥寥无几。

他歪了下脑袋:“你的声音怎么了?”

尹萝张了张嘴,舌上正含着治伤的药。

姬令羽眼神微暗:“恩人是因为这个,才不要我生的孩子吗?”

孩子压根都还没有,你不要说得我始乱终弃一样。

尹萝道:“我自己咬的。”

那只漂亮的尾巴就在视野内欢快地浮现、灵活摇摆。

……怎么跟狗一样。

话说狐狸是犬科对吧?

姬令羽坐在床沿,悄无声息地拉近距离,柔软语调:“不喝血的话,要亲吻吗?我比一般的药更有用。”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可作利用,她不再抚摸他以后,就只对他的脸稍有兴趣。

体内父亲留下的半颗妖丹,本可以让他不必继续受血誓制约,抉择的那一刻他却放弃了,血誓仍在连结他和尹萝。再醒来他身处那家后来被他屠尽的医馆,上辈子的记忆仍留存着。他最大限度找回了自己的力量,用幻术做掩盖,在医馆放置假象,前往关岭寻找尹萝。

尹萝并不在家中,姬令羽四处寻找无果,折返来收回假象,顺便屠了这间医馆。没想到,她就在这里。

() 姬令羽难以描述再次遇见她的感受(),心脏在爆裂的兴奋中被无形的锁链困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沉重又战栗的喜悦令他不知究竟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仿佛该延续深刻的恨意,然而她就在眼前被掳走、经由血誓感知她气息彻底消亡的恐惧仍镌刻在骨髓深处。

她驯化了他的部分,以至于不能时刻感知她方位和气息都成了一种折磨。

哪怕是不完整的血誓也好。

先让她喝下他的血,再次与她缔结,才能让他得到安心。

尹萝摇头,在姬令羽再次开口前,指了指它的尾巴:“想让我摸吗?”

姬令羽想拒绝。

他多出的记忆和时间足以让他脱离上一世的弱小被动,但面对尹萝他不能保证自己的意外状况,因为尹萝永远都不受控制:“……想。”

“我猜也是。”

尹萝弯下腰,捧起他的尾巴,他的身躯随之不明显地颤抖,呼吸在她靠近时近乎停止,“不然它为什么一直摇?”

以前也没见姬令羽的尾巴这么能摇。

姬令羽侧过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耳朵一动一动的,试图去留住尹萝的头发。

他扶着的手有点撑不住,去抓住床沿。

尹萝的动作停下来:“怎么了?”

“没——不要停。”

姬令羽轻微地喘息着,望进她墨色的眼中,他不是随随便便被摸都能有反应的狐狸,一定是尹萝驯化了他才会这样。他的嗓音被压得很低,有种密语勾人的意味,“恩人姑娘喜欢我的尾巴吗?”

尹萝谨慎地:“嗯。”

她真没摸过火,很简单地rua着外面蓬松毛毛,不至于再让他发|情。

姬令羽慢慢地靠近她,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我没有骗姑娘……我就是父亲生下来的半妖,母亲是人类女子。姑娘身子不好,难道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谁会为了孩子do啊喂?

要do也是为了爽!

尹萝听出姬令羽的弦外之音是在试探她,‘身子不好’是尹二小姐的固定标签,大概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同样的上一世记忆,她顺着虚与委蛇:“嗯……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当然很好。”

狐狸耳朵扫到她的脖颈。

有点痒。

尹萝躲了下。

姬令羽即刻追过来,难耐地在她肩头蹭了蹭,等候着她的细微反应:“我的血脉特殊,生下来不会有问题的。怀孕的时候,我也可以照顾你,你只要、只要每天摸摸我的尾巴和耳朵,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纯情又涉世未深的挚爱发言。

尹萝沉默半晌,迟疑道:“可是,我总不能和你一起生活。”

“为什么不能?”

姬令羽劝诱着,“人类男子给不了你这些,我可以。”

尹萝没说话。

姬令羽试探地抱住她,清楚感受到她的气息和心脏跳动,类似疼痛的愉悦在胸腔涌动,他失

() 神地喃喃:“你在担心什么,我的恩人姑娘?”

尹萝往后倾倒了点距离,撑着床铺的左手按住了藏在被褥下的流云剑,她用右手推开他:“我们只见过一面,相识不到一日夜。我没办法相信你,这太奇怪了。”

像是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她垂眸道:“而且,我也没办法跟你走。”

姬令羽捉住她的手:“如果我解决了,你会愿意和我走吗?”

尹萝问道:“要走到什么地方去?”

姬令羽婉转浅笑:“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

他将尹萝的手放到脑袋上,幽美醉人的狐狸眼中满是蛊惑:“现在,能摸摸我的耳朵吗?”

-

发现不了的地方,那不就是变相囚禁吗?

尹萝对着晨光打了个哈欠。

姬令羽即便不帮忙,搅浑水也足够她运用。只是要确认他搅的时候,不能掀了她的棋盘。

趁着时间早,尹萝到院子里稍微实践一下她连夜啃书的成果。

练到一半,她停下来默念。

才注意到边角处多了个人——裴怀慎靠着柱子,不知来了多久。

心法后面是什么来着?

尹萝迟迟想不起来,没睡好记忆力还是差一筹。

她收剑,准备回去再捋一遍。

“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半妖跟我置气。”

裴怀慎懒散的声音响起,“犯得着么?”

尹萝回头看他,没等来第二句话,继续往前走。

一阵风迅速袭来。

她的袖口被捉住,裴怀慎带着热度的手指分明碰到她的手腕内侧,但没有更进一步。

“昨天的药很苦。”

他的声音似乎克制着什么。

尹萝怀疑道:“你怕苦?”

这句充满了质疑的问询仿佛击中了裴怀慎某个足以感到愉快的点,桃花眼中阴霾散去,泛起涟漪:“我担心怕苦的另有其人。”

“……”

尹萝收回视线,“不劳费心。”

她要走,牵着袖口的那只手却不放。

语调也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意味。

“我们讲和。”

裴怀慎的声音低下去:

“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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