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章(1 / 2)

霍野从没做过这种事。

身为暗卫,他自小被训练要压抑欲望——或者说压抑感情,晨起后偶尔的生理反应,也是一盆凉水浇头了事。

现下仍是白天,好在他之前进来时有记得关门,帘幔拉下,细碎的光线朦胧洒进小小一方床榻,映出青年衣衫下起伏的雪色。

以及那一道道或新或旧、杂乱交叠的疤。

没等霍野蹙眉,一条灵活的手臂便攀上来,勾住他后颈,指尖抚琴般,有一下没一下在他凸起的喉结旁勾弄,“怎么?”

“扫了大人兴致?”

这显然是句没事找事的质问,霍野却没被轻易转移注意力,垂眸,沿着青年伶仃细瘦的锁骨,吻至对方肩头的伤痕。

他亲的很小心,一下下,比起撩拨,更像野兽温柔的舔舐,宋岫原本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老司机样,到最后,却被男人弄得红了耳根。

温热鼻息密密拂过,痒意引得他本能瑟缩,只躲了一下,就被霍野揽着腰,重新拖回来,“阿岫。”

呼吸渐重,求助般将头埋进他颈间,伴着抵在腿侧的滚烫,男人嗓音低沉,“今日,恐怕要你做一回老师。”

教教他,该如何纾解自己的难耐,满足自己的贪婪。

宋岫本以为会很简单。

好歹有前三个世界的实战经验,此生约等于半张白纸的霍野,既然敢将主动权交给自己,还不是任他摆弄?

可他错了。

霍野压根儿不是个听话的学生。

也许是对方相识以来一贯的克制太有欺骗性,当宋岫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被久违的主动弄得失了力气。

霍野却像刚得了趣儿,不仅没撤开,反而贴心捞住他绵软的小腿,借着最亲密的姿势,陡然翻身。

天旋地转。

泛着皂角味的浪潮压了下来,一次接一次,似要将他钉进床榻,偏又不容拒绝地将他抛至顶端。

一个上午,将军府的主院叫了三次水。

徐伯是陆家老人,原主与景烨的纠葛,他皆看在眼中,对于少夫人是男子这件事,他自认做足准备。

但如今瞧着忙前忙后的霍野,徐伯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尽管景烨倒台确实是件喜事,然而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

那张木头脸上的餍足和愉悦都快溢出来。

生动得过分。

宋岫则睡得极沉,丝毫没听到外头的动静,再有意识,屋子里已经暗下来,左侧的被子空了一块,还残留着余温。

身子清爽,却倦得厉害,他半合着眼,懒懒打了个哈欠,又过了会儿,才有人替他掀开沉闷的帘幔。

是霍野。

自然坐在床边,他伸手,将青年散乱的发丝拢至耳后,“醒了?”

宋岫闷闷嗯了声。

他感觉全身骨头皆散了架,喉咙也干,别说讲话,连指头尖都不想动一下。

“抱歉

,”自知理亏,霍野抬起胳膊将人搂过来,隔着青年新换的里衣,缓缓揉按,替对方放松肌肉,“最后有些没收住。”

宋岫听了,非常想翻一个白眼:最后?明明是全程。

可他实在没力气,霍野的怀抱又太暖和,便舒舒服服枕着对方的腿假寐。

某人却没完,“下次注意。”

宋岫抬眼:还有下次?

他可记得某人开始的矜持。

被那春意未消的眸子一扫,霍野不由得低头,轻轻亲了下宋岫耳尖。

“徐伯刚刚派人来问,是否需要传饭,”知晓青年再经不起更多折腾,他点到即止,换了个话题,“饿不饿?嗯?”

宋岫确实有些饿,更多则是一种微妙的尴尬。

——先前气氛太好,他竟忘了将军府里还住着这么位长辈,白日里这般胡闹,他明天还怎么见人。

霍野:“在他老人家看来,应当是我趁人之危。”

拐走了对方最尊敬也最珍贵的宝贝。

宋岫果断让霍野背了这个锅。

谁叫对方靠着蛮力,没完没了地欺负他,不知节制。

而耐心陪着宋岫用完一碗清淡粥菜的霍野,也借此机会,正式搬进了主院。

至于张院判的叮嘱,亦非夸大其词,当天夜里,宋岫虽未发烧,却乏得要命,足足歇了两天才养回精神。

识海里住着个随时能做体检的小十二,宋岫不甚在意,偏霍野紧张兮兮,特意持暗卫腰牌入宫,请了御医来。

依旧是老熟人张院判。

这次他倒没再吹胡子瞪眼,更没数落调侃,只平静地给宋岫开了一叠药方,分别标明了对应的各种症状。

宋岫了然,“林静逸决定要派我去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