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抓住啦(1 / 2)

余心乐跑了, 赵酀示意那些暗中保护的人纷纷跟上,他则是转身回到屋内。

林昶已经坐回桌边,低头在饮酒。

赵酀在他面前坐下, 林昶并未抬头,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速度极快,仿佛不是在喝酒, 而是喝水。

赵酀直接问:“你就是那个林昶?”

他当然已经打听过此人,先前当着余心乐的面, 才多问一句而已。

林昶冷淡道:“兄台既已知道我是谁,又何必再问。”

“听说你好事将近, 怎反而落得这副形貌。”

林昶辜负钱宸, 钱宸是余心乐最好的朋友,怎么说, 赵酀都要帮余心乐出气,再者这种负心汉, 他赵酀也很是不齿。

林昶嗤笑:“兄台何必冷言嘲讽, 生而为人, 谁都有个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 不就是为了前程, 何必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说法,我看你倒也配不上钱宸, 放了钱宸也好, 京城俊杰这般多, 钱宸想必也能找个更好的。”

“你懂什么?!”林昶忽然发怒。

赵酀冷冷地看着他无能发怒。

林昶怒着怒着, 倒又笑起来, 眼角还有眼泪落下:“是啊, 京城俊杰何其多,倒希望他能遇到个真心待他好的,我这样的,渣滓,不要也罢……”

赵酀很是看不上林昶这般。

赵酀的人生准则,看准的东西,那就努力去获得。

他这辈子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件事,皇位也好,余心乐也罢,是他的,就必定是他的。

世上从没有任何无奈,唯有无心人。

赵酀起身,他心情不好,当然不忘刺激林昶:“我也会帮钱宸好好看看,势必帮他找个更好的。”

林昶抬头怒视他,反应也很快:“你还是先把余心乐骗到手再说吧!”

“……”赵酀承认自己确实被他说到痛处。

“我看余心乐那样躲着你,显然就是不想同你好,哈哈哈!余心乐可不是断袖,看我跟钱宸好了这么多年,袖子也没断,他别说男风,连感情是什么都不懂,你快别做梦了哈哈哈……”

“闭嘴。”赵酀咬牙吐字。

余心乐躲着他的这半个月,他的内火还真不比余心乐少。

“哈哈哈都是可怜人……可怜人啊……”林昶兀自喃喃,说着说着,他又大哭起来,“宸哥儿,真的很好,你说得对,是我不配,我不配他的真心,我不配……你可别像我,不要辜负心乐……”

赵酀不喜他这样亲昵地称呼余心乐,立即道:“我自不会辜负,余心乐是天底下最善良纯澈的人,我会把一切最好的给他。”

赵酀从来信奉行动大于语言。

这样颇有些幼稚的承诺,他也是头一回说,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

说出口,赵酀自己都觉得好笑,确实是被这个林昶给刺激到了。

林昶呢,似乎已经醉了,嘴里嘀咕着钱宸到底怎么怎么对他好,边说边哭。

赵酀不觉疑惑,难道此人还真有苦衷?

可是又能有什么苦衷?

他就是有天大的苦衷,也绝不可能放开自己心爱之人,更不会叫心爱的人伤心、难过。

他也没空再听这个疯子说话,今日出来是为了找余心乐,余心乐既然跑了,他也该离开,再想想下回要用个什么法子捉住余心乐才是。

赵酀很快离开,却不知,屋内的林昶沙哑着声音用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你是皇帝,又能为余心乐做到什么地步?来日若要你在人与江山之间选择,你会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呵呵……”

刚说完,门外有人进来,是个白发老头,佝偻着腰,面貌遍布阴翳。

他打量室内一圈,上前行礼,接着便问:“公子,奴婢怎么瞧着方才那男子,形貌与颜太后年轻时候颇为相似?他是谁?”

林昶撑着手臂坐起身,将眼泪擦去,面无表情:“是吗,我并未注意。”

老头眼珠子微转,说道:“公子,您与钱三小姐的婚礼暂定九月,您也该回平江府好好准备。”

林昶站起身,冷漠道:“答应你们的事,我自会做到,但我要见过钱宸才会离开。”

“公子——”

林昶猛地亮出把匕首:“若再逼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是,奴婢不敢。”

林昶衣袖扫开桌上的酒壶、酒盅,才跌跌撞撞地离开。

余心乐又在家里窝了几天,每天喝绿豆百合汤,原先左唇角的泡是消了,右边又长出一排恐怕有三四个!

余心乐欲哭无泪。

此时他已经关在家里关得有点憋屈,那天不过出去一下,就能被人逮住,他又不敢出去,可他难道要一辈子不出门吗?

不过,那人也不会真坚持一辈子吧?

反正,余心乐过得极度不开心。

这天,章景天上门探望他,章景天毕竟也是当事人,余心乐挺不好意思的,章景天却当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被陛下派过来的,叫他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将杨彦与郑宇的下场告诉余心乐,好叫余心乐能高兴点。

赵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天,赵酀没说什么,只是放了郑、杨二人回去,越是这样,两人越是吓得魂不守舍,因为不知道头上那把铡刀,到底何时才能下落。

倒也没有让他们久等,就在前几天,郑宇、杨彦就在郑家被真正的春|药给迷晕,当时正值郑宇的妻子,那位侯府嫡女薛芸做二十岁整生辰,很自然地,两人被当场捉奸。

薛芸家中人脉广,父亲受陛下重用,这次过生辰,几乎大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吃席,可想而知,那个捉奸场面到底有多大。

薛芸气得当场就直接吐了血,薛家人捉住郑宇就是一通揍,差点没把郑宇给打死,郑家人自是要反抗,还拿从前的风光跟郑太妃出来说事,薛侯爷直接进宫告御状去。

这种热闹听着确实还挺有趣的,余心乐还真听进去了,又好奇问:“这种破事,陛下真要管呐?”

“这等家事,陛下确实管不过来,但是据闻,郑、杨两家,与那前太子赵琼被劫一事大有关系,是以……”

余心乐懂了,那陛下肯定就要管了啊。

“那郑宇、杨彦如今怎么样了?”

“这两家已经被抄家,据说搜出来不少东西呢!两家的男人现如今都在大理寺的牢里关着呢,案子总要审上一段时候。”

余心乐撇嘴:“真是活该,自己身上有这么多小辫子,还敢这样跳!尤其那郑宇,有妻子,还——还做出那种事情来!”

余心乐最瞧不起这样的人,要他说,杨彦也很讨厌、可恶,可郑宇更恶心!杨彦一看就是没什么心眼的,凡事都受郑宇撺掇。

其实余心乐自己觉得,赵兄应该在陛下面前提过此事。

倒不是他自以为是,而是赵兄虽然骗他,对他的事确实很上心,那天赵兄亲眼见到那两人害他,肯定要帮他出气的。

想到这里,余心乐有点开心。

开心了会儿,他开始恼怒,怎又开始想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