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第 172 章 《渡鸦法》-澈也与「……(2 / 2)

福地樱痴懂什么旧战场?

高尔基还真没直接宰了他啊,脾气真好。澈也想着。

濑尾澈也哪儿也没去,也没联系任何人。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的手上有「书」,一旦被发现那自己就是活靶子,他也没有清道夫那样「想要我的书?黄泉去吧」的能力。

躲起来写点庸俗东西才是正事!

由于委员会直接选出了两篇文章,就像树干的两个分支,续写的话就要考虑要跟着谁的节奏走。

澈也表示:啊哈哈,那当然是谁也不跟啦,我们的卖点就是庸俗。

所以,濑尾澈也搞了个可能送去委员会,会让那群编辑满头问号的东西出来。

他也不担心会直接被筛掉,小说不可能只有沉闷又诡异的东西,严肃文学可能是那样没错,他们对应的读者群体也是认真将这本书视为「经典」的拜读者。

现在社会连载的小说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很多读者会因为各种社会热度之类的参与进去,一部分的确是对文章感兴趣,还有一部分其实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他们只是在茶余饭后,闲着无聊,找点东西看,打发时间而已。

那不就是轻小说面向的读者群体吗?

而且能让委员会直接选出两篇来舒缓压力,他们应该也是被逼急了,继续搞出重磅炸弹的话,委员会也吃不消吧。

来,瞧我的——濑尾澈也扬起欢快的笑容。

***

【我的姐姐脑子有问题。

事先说明,这绝对不是具有负面情绪的指责,我很喜欢我的姐姐,不如说,在这个家里,我似乎只能喜欢她。

试想一下吧,一个除了体格能干活之外一无是处的家暴莽汉,一个高颧骨刻薄面相,却总挤出慈爱表情的干瘦女人,一个漂亮年轻还身负荣誉的女孩。一定要喜欢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选择其他两个的,我尊重你们的审美,和看待事务具有多面性的良好态度,没品的东西!

总之,我很喜欢我的姐姐,要是她不经常发病,我就更喜欢了。

她很不正常,小时候还好点,最多是在我问她要不要离家出走的时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还给我头来两下,让我物理清醒一番。

我也曾经抗议过:“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儿!”

伊莎玛涅又给了我一拳:“因为你病了。”

我气笑了,揍我不够,还骂人!

或许是我恰逢叛逆的年龄,又或许是我的确不想继续在这个破地方呆着,我番五次向伊莎玛涅强调:我们离开渡鸦之丘吧。

接着,我的疯子姐姐才开始用独属于她的疯狂说服我:“到最后,我们还是只能回来,回到这个「家庭」。”

前面的废话我没听,就记得这一句。

我想离开渡鸦之丘,一部分是出自叛逆,一部分是想要伊莎玛涅别那样扭捏,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确受够了这破地方。

我相信没有哪个从外面进来的人能忍受,稍微列举大家就能明白,这里的人对待笑容,有极高的宽容度。

要是这样说还不够明白的话,那么就让我阐述一个案例——

当我和学校的蠢蛋起了争执,只要我笑得比他真诚,不管事实就是我把他揍的鼻青脸肿,教徒都会偏袒我。

很多次我都在思考,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好看,才会得到这样不公正的对待——是很爽没错啦,我必须承认这一点。

在没来到渡鸦之丘的时候,面临那些魔鬼的紧追不舍,时刻把我拴在裤腰带上的男人这样说过:

「没用的丑小孩,为了救你我差点命都没了,你还苦着脸给我看,赶紧笑一个,让我批判一下。」

我很会笑,即使在男人死的时候依旧在笑,他没再和以往一样批判我,在他的血泊上,我看到了自己的笑容。

没长眼的臭男人,我哪里丑了?我笑起来简直是一绝!

不长眼就别看了,你这辈子也看不到比我笑得还好看的小孩了!

我这样想着,合上他死前依旧看向我的眼睛。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被教徒带去了渡鸦之丘。

所以其实我很适合渡鸦之丘,要是把笑容化为生存的筹码,我是货真价实的大富翁。

可我不喜欢这里,在这里我会不自觉想起那个眼瘸的男人,他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然后对着这些人的笑脸大骂特骂,太丑了,真的太丑了。

可是他早就死了,真烦,那我不就成为他心中最丑的那个了吗?

——我不想笑了。

伊莎玛涅说她要结婚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和谁?不会和你镜子里那个莱温吧?渡鸦之丘允许和自己结婚吗?

当然,我没说出口,想也知道我会被制裁。接着,我见到了她的未婚夫,那个被我的「父母」看不上的男人。

我想我知道伊莎玛涅为什么会喜欢他。就算她自己潜意识觉得这不算是爱……她脑子一向有病,懂个屁的爱。

天塌下来这也是喜欢,我说的!不然她怎么不和被她检举的那堆歪瓜裂枣结婚呢?别搞什么情感剖析,我这样聪明的高质量人类只看现实。

不过这个未婚夫也算不上好看……我指的不是五官面相,而是他给我的感觉。

这个未婚夫会在伊莎玛涅面前挤出很丑的笑容,明明是优秀的长相,笑起来也应该是好看的。

很难以置信,我觉得他好像我,来到渡鸦之丘之前的我。

当你的尊严被一个人艰苦维系着,你拼命想拿出能反馈的东西,那个东西怎么可能好看的起来,绝对充斥着讨好和卑微,但你没有办法,你只有这个。

可恶,原来我之前也笑得这么难看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恶,那个眼瘸的男人原来喜欢我啊——这是我的第二个反应。

在伊莎玛涅告诉我父母的死讯后,我再次向她提出了离开的建议,她说这很荒唐,我说杀掉父母难道就不荒唐了吗。

她平静地说:我没有杀掉他们。

我当然是不信的。

接着,我被真理会的教徒找到了,还是因为我的笑容。

哎,没办法,在父母死后,我笑得太真挚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把我包围,让我随时都没办法控制住上扬的嘴角。

我知道,我笑得很好看,是真的好看,即使让眼瘸死人来看,他也不可能再骂出「果然丑死了」这样的话来。

……他要是真的骂了,我会狠狠反击的。

而这种好看才是不被接受的,真理会只想要可以控制的笑,狂傲的,奸计得逞的,痛苦不自知的,唯独不需要灿烂又热烈的。

“你不能因为自己笑得丑,就来指责我,长相是天生的,这没办法。”我对教徒抗议,“你凭什么审判我,凭你那丑陋的审美吗?”

“不要激动,我只是来提供帮助……还是你需要能让你心情平静下来的音乐?”

“你要听念经吗?我也可以给你念。”

我把他痛骂了一通。

最后,我搬出了至高无上的《渡鸦法》。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指出我的行为是不对的,你们真的很好笑,伊莎玛涅都杀人埋尸了,你居然只在意我笑得好看。”

我阴阳怪气说,“你脸色变得很难看,教徒先生,不需要我提醒您最重要的是什么吧?也不用我提醒你们,你们拿伊莎玛涅也没办法,你们拿我也没办法。”

你们需要伊莎玛涅的天赋,而你们也无法对总是充满笑容的我做出任何审判。

瞧,即使我怒气冲冲,却依旧带着笑呢。

把我拿来报答男人的可贵东西变成了可笑的存在,狗屎的渡鸦之丘。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的笑容?除了早就死了的哪家伙,谁有资格指责我的笑容?

狗屎的渡鸦之丘!!!

接着,不论教徒问我什么,我都只是笑着用读过的那句诗回答他,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嘛。

“你有没有参与进伊莎玛涅的行为中?”

——永不复还。

“从你加入他们的家庭,伊莎玛涅有没有表现出类似对她未婚夫的偏袒?”

——永不复还。

“你曾经鼓动伊莎玛涅离开渡鸦之丘,是么?”

——永不复还。

“要怎么才能让你配合一点呢,你清楚的,只有我们才能真正帮助到你和你的姐姐。”

——永不复还。

“……把闪光的伊莎玛涅·莱温还给渡鸦之丘!”

我还是在笑。

“永不复还。”我说。

——————《渡鸦法》·不如你也笑一个让我批判一下·濑尾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