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 185 章(1 / 2)

那些属于笔记本先生的记忆截至到了他开创魔法的具体系别分别、凭借着这一功劳创办了帝都魔法研究院的时候。

至于后面的那些“记忆”,比起真真切切地经历了后面的几百年人生,菲尔更像是看了一场中心剧院的戏剧。

没办法,谁让那家伙留下记忆的方式是“留影石”一般的投影呢?

当笔记本中的年轻菲尔醒来的时候,虚空之中的“记忆”就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一幕幕,一帧帧地展示在他的眼前。

而他就好像那些坐在剧院观众席上的看客一般,迅速地将这些信息浏览过去。

——真是粗制滥造的方式啊。年轻的菲尔对做出这件事的那人嗤之以鼻。

后来那个“菲尔”的人生就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一路都是顺顺利利的,不光在各项研究之中进展飞速,那些由他提出、经帝都魔法研究院发布的报告们也吸引了无数的人才,这些对魔法师这一职业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与此同时,作为魔法研究院的首席魔法师,菲尔本身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在一路飞涨,再加上他本身就已经从家族与姓氏之中继承到了公爵的名号,种种元素叠加在一起,说是整个帝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毫不夸张。

这些都是在菲尔意料之内的发展。说他狂妄也好,说他自信过头也罢,在他本人的预想之中,他的一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按部就班、顺顺利利、一路攀登到魔法的顶峰的。

可是,唯独让他想不到的有两点——

第一就是,那个“菲尔”竟然交了朋友。

······他竟然还需要朋友?菲尔读取到这方面的信息时,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在自己拥有的记忆里面翻找了半天,终于在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了“克劳德”这个名字——在那短暂的帝都学院生涯之中,菲尔曾经听别人提起过这个出身自平民的骑士。似乎是拥有着和低微的出身完全不相配的容貌、品德和天赋,简直是个天生的骑士。

不过,那时候的菲尔就像是大部分的法师一样,对满脑子只有肌肉和暴力的剑士没有半分的兴趣。

后来的他竟然和这个克劳德成了朋友,而且似乎还非常信赖对方的样子?

在笔记本里禁锢着的这些年里面,菲尔有时候会皱着眉头重新观看那些记忆,最终才勉强找出来了克劳德身上的几个优点——

天赋非常强,并且顺顺利利地活到了最后,不是夭折在襁褓中的天才类型;担任了骑士团的团长,本身的地位和能起到的作用也十分可观;再加上人似乎有点傻,对认定为朋友的人(特指阴险狡诈的另一个菲尔)深信不疑,看起来十分好骗。

好吧,这种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让他意想不到的第二点,其实也就是斯科特刚才问出来的那个问题。

那个菲尔竟然······死掉了?

这个认知比他知道对方交了要好的朋友还要让人震惊。

前面也提到过了,菲尔本身就对于自己的未来无比自负,他的一生顺利的就像是含着钻石的汤匙降临于世,未来是可以一眼望到终点的宽阔坦途——

先天天赋满值的不世天才,唯一能掌握全系的大魔法师,帝都魔法研究院的开创者兼首席法师,魔法奥秘的破解在他面前似乎只是时间门方面的问题。

他能够预见自己这样的未来,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会在正值巅峰的时期死亡。

······肯定是死掉了啊。

菲尔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他的脑子却骗不了人——会变成现在这种接近亡灵的状态,本身就证明了“菲尔已经死了”的这个命题。

可是,为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个“菲尔”一路都那样顺利,最后却忽然死掉了呢?还有,为什么连怎么死掉的记忆都不肯留给他?

——

对此,有人似乎能给出答案。

[你死于禁忌的实验。]

在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有些笨拙的、却依然可见其板正风骨的字体。

菲尔认出来,那是他未来交到的朋友、也就是克劳德的字迹。

[别开玩笑了。]他重重地挥舞着手里的法杖,新的笔迹出现在了笔记本上。

这种气恼之情就连笔记本外的斯科特都能感受得到。

斯科特大概能够理解对方——对于菲尔先生这样的人来说,无论是哪个年龄阶段的菲尔先生,都绝对不可能认同自己死在擅长的实验之下。

作为整个大陆上的顶尖战力,要是怎样的禁忌实验才有可能让他陨落呢?

更何况,否定这点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摆在眼前——假如菲尔真的是死于意外,他又怎么可能会提前预知到、并为自己的死亡留下“笔记本”这样的后路?

【能被预知到的“意外”就绝不是意外。】

斯科特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他又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那段骑士徽章里的投影,那是只有菲尔先生和克劳德会知道的、绝对隐秘的消息。而那时候的投影里面,对方就提到过“哪怕我已经死了”这样的话。

看来,不管是遗物也好还是对方现在的状态也罢,所有的事情肯定和菲尔法师真正的死亡原因有关。只可惜,眼前这位年轻的菲尔先生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克劳德先生听说的死因也并不可靠。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线索,就只剩下了······那个放在帝都学院里的笔记?

刚好,在庆典结束之后,他就该准备前往帝都学院的事宜了。

[不可能是他的笔记。]

在听了斯科特的讲述之后,笔记本里的菲尔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的口吻是那样的坚定,并且再次申明了一遍——

[如果我们知道的是同一个学院塔的话,那么他绝对不可能把笔记放进学院塔里。]

[为什么?]

斯科特有些惊讶,他唯独没想到对方否认的竟是这点。

少年提笔写道:[可在前段时间门,教廷的圣子给出的预言中说,菲尔先生的笔记就在学院塔里。]

[除非未来的我疯掉了,或者是那个圣子在撒谎。]菲尔的回复依然迅速又坚定。

[但是,为什么您能这样肯定?]斯科特继续写。

[毕竟您刚才说过了,您和那个菲尔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