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录音笔录下的声音类似钢丝摩擦物品时发出刺耳噪音,只有几秒戛然而止。

就连工藤优作也一头雾水,他观察着江户川乱步的表情,对方低垂着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过了十几秒,他缓缓的眨了眨眼睛,“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你不是在骗我吧?”

工藤优作:“当然没有。”

比起藏在里面的东西,让人更在意的是打开的密码。

父母出事之前并没有异常的情况,一切如同往常,只是将他关在了地下室中,告诉他会有神秘的客人出现,绝对不可以从这里离开。

当他再次看到光亮,已经是数天后,他与父母之间也天人两隔。

工藤优作没有为难他,甚至没有过多的询问,允许他将这件物品带走。离开的时候还打包了一堆零食与刚刚出锅的鳗鱼饭,强硬的塞在他手里。

一旁的工藤有希子看他呆呆的模样,蹲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哇,好软!小朋友要好好吃饭才行,否则长不高可会影响到以后的!”

清澈的目光,温柔的语气,还有柔软的手指。

乱步的耳尖微微泛红,“知道了!”

他快步跑出门,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那个…谢谢你们。”

望着他跑远的背影,工藤有希子担忧道。“优,放那孩子一个人没关系吗?”

工藤优作露出笑容,“放心吧,江户川前辈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在温室中长大的娇花。”

*

琴酒推开安全屋的门,将染血的风衣搭在沙发上,颀长的身体略带疲倦的坐下,手指揉捏着眉心,深邃的眼眶下隐约透露着青色。随着时间逐渐长长的银白色发丝,在日光下从肩头如瀑布般滑落。

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过,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至于原因——

是因为那天他在处理叛徒时,江户川乱步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导致叛徒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从另外的道路逃走。

虽然最后将他击毙,但花费了不少时间,导致一些成员的名单被泄露了出去。

这是身为Topkiller的琴酒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的重大失误。

因为这件事,朗姆对他起了疑心,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给叛徒留出时间将名单泄露出去。

为此他们两个对峙了许久,最后还是贝尔摩德看不下去,打了boss的电话才将这件事暂时压了下去,不过BOSS单独与琴酒交谈时说了一句话。

“不要做能力外的事情。”看似平淡却在警告他。

会议结束后,琴酒破天荒的开着保时捷去汽车修理厂接江户川乱步。

后者在场内听说外面停了一辆豪车,诧异的跑了出来,果然看到一缕青烟从半开的车窗内飘出来,他垫着脚尖,用手敲了敲窗户,脸上露出真切的喜悦之情,“小银,你居然回来接我!我好高兴!”

江户川乱步身上穿着的衣服脏兮兮,袖子也被捋了上去,两只黑黢黢的手抓在他的车窗上,白净的脸上和鼻尖都不知道蹭到了哪里的灰。黑色光亮的头发,用皮筋在后面扎了一个小马尾,刘海杂乱的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他在琴酒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用袖子抹了一把,尴尬的笑着。“嘿嘿,刚才去帮田中大叔看了一眼报废的器材,不小心沾上的。”

“小银是完成任务了吗?怎么突然会来接我?”他兴高采烈的说着,“你等等!我去和田中大叔说一声!马上回来!”

隔了没一会,乱步怀里抱着许多零食跑了过来,坐在副驾驶上,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剥开一块枫糖递到琴酒的嘴边,眉眼弯弯。“你刚才抽烟了吧?大叔说烟草味是苦的,吃块糖就不会有苦的味道了。”

琴酒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的启动了汽车,乱步受挫的收回手,悻悻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是因为叛徒没有抓到吗?”

他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硬邦邦的说。“你觉得?”

乱步攥着安全带,脖子向后缩了缩,将视线望向窗外呢喃道,“小银每天都有各种不高兴的事情。”

“就像现在,身上的血腥味还能把我熏晕过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琴酒踩下刹车,车辆猛地停了下来,乱步的脑袋碰在前面的挡板上,捂着脑门,“怎,怎么了?”

琴酒的喉咙里溢出冷笑,“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江户川乱步脸上写满了迷惑,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什么电话?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啊。”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了半天,最后看到通话记录后,讪讪的解释,“啊,这个是……”

他们停在道路的正中央,身后的车辆不停的按着喇叭,刺耳的声音持续的响起。

琴酒的表情未变,一副漠不关心的冷态,车辆平稳的行驶,他用冷到极点的哼声打断了江户川乱步的话,却并没有更多的发言。

乱步脸色微微泛白,一双眼睛在眼眶中打转许久,这才开口,“那个,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他用平淡的声音说着。

直到回到安全屋,琴酒迈着步伐在前面走着,完全没有理会落在后方的江户川乱步。

琴酒的余光瞥向后方,某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仅眼眶通红,就连鼻尖也泛着些许绯红。

他当做没看见,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坐在窗台边沉默的抽着烟。

乱步磨磨蹭蹭的走进了房间内,声音有些颤抖,却倔强的昂着头询问,“你是觉得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放走那个叛徒吗?”

琴酒没有回应。

江户川乱步站在他面前,难得露出愤怒的情绪,大力的抽走他手中的烟蒂从窗户丢了出去。他忍着哭腔,“已经好几次了!你在怀疑我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的目的!”

“你要我说多少次!!”他的声音拔高近乎破音,琴酒对上他的视线,依旧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无暇,他忍住暴躁的情绪,揉了揉眉心。“我没有怀疑你。”

“是吗?”少年眼中噙着泪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